精神力扫荡到最后,苏晚晴甚至在一处废弃柴房的破灶台底下,“捡漏”了几本被老鼠啃了一半、但内容极其珍贵的孤本兵书和农政要略。
蚊子腿也是肉!收!
做完这一切,苏晚晴才真正松了口气,感觉身体被掏空,太阳穴突突地跳。
但看着空间里堆得满满当当的“战略储备”和能量源(玉石、珍珠、金砖),一股巨大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家被抄了?没关系,姐把精华都打包带走了!
“男丁戴枷!女眷速速集合!准备上路!” 一个粗嘎刺耳、充满不耐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响起。
只见一个身材矮壮、满脸横肉、穿着低级武官服色的汉子,提着一根油光水亮的牛皮鞭,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
他便是此次押解流放队伍的头目,姓王,人称王头。
一双三角眼扫过哭哭啼啼的女眷,满是鄙夷和不耐烦,目光尤其在几个年轻丫鬟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带着令人作呕的垂涎。
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兵立刻上前,将沉重的木枷套在萧珩、他的两个庶弟、以及几个成年男仆的脖子上。
那枷锁用厚重的硬木制成,中间留有颈孔和手孔,一旦戴上,脖颈和双手便被牢牢固定,行动极其艰难,更是一种巨大的屈辱。
萧珩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薄唇紧抿,在枷锁套上的瞬间,身体猛地一晃,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
他微微垂着头,几缕乌发散落额前,遮住了大半眉眼,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唇。
但苏晚晴站在他侧后方,却清晰地看到,那低垂的眼睫下,眸光沉静如寒潭深渊,没有半分病弱的迷茫,只有一片淬了冰的、深不见底的冷冽与……蛰伏的杀机。
那眼神,让无意中瞥见的王头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随即又恼羞成怒地啐了一口:“痨病鬼!晦气!”
女眷们则没有被上枷,只是被驱赶着聚拢在一起。
林氏被两个忠心的老嬷嬷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但她的背脊却挺得笔直,下巴微扬,努力维持着侯府主母最后的尊严。
尽管发髻微散,衣裙沾尘,那份刻在骨子里的雍容与骄傲,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完全击垮。
苏晚晴默默走到林氏身边,轻轻扶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
林氏身体一僵,侧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悲凉,有感激,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苏晚晴对她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母亲,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