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也不是铁板一块。阿史那刹能坐上大汗之位，靠的是联姻和血腥镇压，底下不服他的人多着呢。尤其是西边的秃发部，当年差点被阿史那刹灭了族，仇恨深得很。”宇文玥指了指地图上蛮族西境的一个位置。

萧珩和苏晚晴越看越是心惊。

宇文玥提供的这些情报，角度刁钻，细节丰富，很多都是朝廷密探和萧家军旧部难以触及的层面。

它补全了情报拼图中至关重要的一块——那些隐藏在台面之下、由人性欲望和利益链条编织成的暗网。

“这些……你是怎么弄到的？”苏晚晴忍不住问道，这些情报的价值，难以估量。

宇文玥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混江湖嘛，三教九流的朋友总有几个。有欠我人情的，有跟我做过买卖的，也有纯粹看某些人不顺眼、愿意给我递个消息的。”

他顿了顿，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当然，偶尔也‘顺手牵羊’，或者‘威逼利诱’一下。总之，各有各的门路。”

他看向萧珩，神色正经了几分：“怀瑾，我知道你和苏姑娘志向不小。光有兵马钱粮还不够，有些脏活累活，或者需要些非常手段的时候，我这边也能帮上点忙。”

他屈起手指，数道：“比如，需要给朝廷某个贪官的漕运船队制造点‘意外’沉没；需要让某些不利于对手的流言在特定圈子里快速传播；甚至……如果需要让某个关键人物在赴任途中‘不幸’遇到山匪……”

他笑了笑，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萧珩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江湖势力，可信？”

宇文玥摊手：“完全可信当然谈不上。但有共同利益，或者有我压着，大部分时候还是能用的。至少，在给朝廷添堵、给老三他们找麻烦这方面，我们目标一致。”

他补充道，“当然，大规模正面作战指望不上他们，但搞搞破坏、传递消息、干点黑活，他们比正规军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