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试探,也是挑衅。
若寒渊州应对不力,下一步恐怕就是更大规模的冲突,甚至朝廷的“问罪之师”也可能随之而来。
“我们准备的如何?”她问的是寒渊州的防卫,还有民心。
萧珩抬眼,深邃的眸中映着跳动的烛光:“墙高了,粮足了,人心也齐。他们想来,便来试试。”
这话说得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自信。
苏晚晴看着他,心中那点因外界风雨而生的不安,渐渐沉淀下去。
她相信他的判断,也相信他们共同经营的这片土地。
“互助会这边,新一批处理伤口的棉布和止血药粉已经准备好了。”苏晚晴道,“另外,我让华钰组织了些手脚利落的妇人,跟着孙老军医学了些简单的伤口清洗包扎,必要的时候,或许能帮上忙。”
萧珩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他没想到,她不仅在后方保障物资,连人手都考虑到了。
这份缜密和周全,让他心头微动。
“好。”他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开,“让你费心了。”
“分内之事。”苏晚晴垂下眼,拿起针线筐里一件做到一半的夏衣,那是给萧珩做的。
料子普通,针脚却细密匀称。
窗外雨声渐密,敲打着窗纸。
屋内,灯火温暖,两人对坐,一个慢慢喝着汤,一个安静地做着针线,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却有种奇异的安宁与默契。
过了一会儿,萧珩忽然开口:“过两日,我要去一趟北面边境。”
苏晚晴缝衣的动作一顿,针尖差点扎到手指。她抬起头:“要去多久?”
“少则七八日,多则半月。”萧珩看着她,“我不在时,谷中事务,卫虎会协助你。荆轲在你身边,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