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叔斟酌着道:“公主殿下……活泼善良,在互助会做了许多实事,谷里上下都很敬重她。”
“是啊,”萧二婶也小声补充,“公主没什么架子,待人亲和,长恭他……也是真心敬佩公主的为人。”
宇文玥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在京城,她是笼中鸟,是父皇用来权衡联姻的棋子。”
“在这里,她活得像个真正的人。”
“她脸上的笑,比在宫里十年加起来都多。”
他目光转向萧二叔和萧二婶,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在我心里,我宇文玥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看着长大。”
“我不在乎她将来嫁的人是什么身份,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布衣。”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只看一点,她是否真心喜欢,那人是否真心待她好。”
萧二叔和萧二婶屏住呼吸,怔怔地看着他。
“长恭那小子,我瞧着不错。踏实,肯干,有担当,对华钰也上心。”宇文玥语气缓和下来,“至于你们担心的身份问题……”
他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谁:“在这朝不保夕的寒渊州,谁又比谁更高贵?”
“活下去,守住这片安身立命之地,才是正经。”
“若他们二人彼此有意,我乐见其成。”
萧二婶和萧二叔彻底呆住了,他们预想了各种可能,甚至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这位看似散漫不羁的七皇子,心思竟如此通透,对妹妹的维护之情更是毫不掩饰。
“七殿下……您……您不反对?”萧二叔声音有些发颤。
“我为何要反对?”宇文玥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只要华钰自己喜欢,长恭又靠得住,我这个做哥哥的,只有祝福的份。”
他看向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的夫妇二人,摆了摆手:“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也不必过于忧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只要他们行得正,坐得直,没人能说闲话。回去吧。”
萧二婶和萧二叔恍恍惚惚地站起身,行了礼,脚步虚浮地退了出去。
直到走出客院很远,两人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一丝……如释重负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