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不是在安慰,而是在陈述一个未来可能的事实。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芈宸心头,酸涩、茫然、还有一丝被这句话强行点燃的、微弱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希望火苗。
他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包袱,那沉甸甸的金饼此刻仿佛有了温度,烫得他手心发疼。
他想说些什么,感谢?质疑?投效?话语在喉咙里翻滚,却最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眼眶不受控制地泛了红。
燕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翻身上马:“望君珍重。希望……我们还有再见之时。”
说完,他调转马头,轻叱一声,骏马撒开四蹄,向着咸阳城的方向奔去,紫色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头利落的短发,在晨曦中划出一道决绝的背影。
芈宸站在原地,久久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官道尽头。
他低头,看着怀中沉甸甸的包袱,又回头望了望那座囚禁了他半生富贵、又将他无情抛弃的雄城,浑浊的眼中,最终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光。
成为安秦君之后的日子,对燕丹而言,仿佛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变化在于,他有了自己的府邸,偌大的宅院,仆从如云,库房里堆着赏赐的金玉珠宝,出门有仪仗,入门有人叩拜,彻侯的威仪实实在在地笼罩周身。他需要学习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处理一些府邸庶务,偶尔也会被嬴异人召去,听听朝议,虽然大多时候只是旁听,但“协同学习政务”的名头算是挂上了。
不变的是,他的核心任务似乎依旧是——陪嬴政。
年初政务并不繁忙,或者说,最重要的政务已经被嬴异人和吕不韦处理完毕。
嬴政的主要功课还是读书习武,熟悉政事,而燕丹,则成了他读书习武之余,最理所当然的陪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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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依旧同进同出,只是地点从王宫偏殿换成了安秦君府或者太子东宫。嬴政似乎对他搬出去这件事适应良好,甚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