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宗正被这目光一扫,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酒意瞬间醒了大半,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成家立业并不耽误”之类的场面话,但在嬴政那几乎能冻结空气的注视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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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来自王座之上的、毫不掩饰的低气压。
嬴政的目光在殿内缓缓扫过,最后落回燕丹身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断:“寡人以为,当下之要,在于修渠强国,在于富民强兵。安秦君之才,当用于社稷,而非困于内帷。诸位叔伯,以为如何?”
这话看似在征求同意,实则已是最终定论。
谁还敢有异议?
“大王所言极是!”
“安秦君乃国之栋梁,自当以国事为重!”
“是极是极!儿女情长,不急一时!”
众人连忙纷纷附和,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那冰冷的视线盯上。
燕丹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松了口气。
他赶紧起身,对着嬴政和众人躬身行礼,语气诚恳且识时务地表态:“大王教诲的是。臣蒙大王信重,自当竭尽全力,以报国恩。私事……暂且不提,暂且不提。”
他偷偷瞄了一眼嬴政,见对方虽然面色依旧冷峻,但眼神中的寒意似乎消散了些许,这才暗自擦了把冷汗。
“好家伙……”燕丹坐回席位,心有余悸地想,“这维护臣子的架势,也太霸道了点吧?”
经此一遭,宴席上再无人敢提半句与燕丹婚嫁相关的话题。
后半程的气氛虽然恢复了热闹,但总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
而端坐于上的少年秦王,自始至终,面色如常,饮酒用膳,仿佛刚才那番带着凛冽寒意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只有偶尔投向燕丹的目光深处,那抹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愈发清晰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