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爸呢?”陆寒擦着脸问。
赵秀兰叹了口气:“铁根他娘凌晨走了,你爸天不亮就过去帮忙了。”
陆寒心里也沉了沉,昨天还喝了灵泉水清醒片刻,没想到还是没熬过去。“人生自古谁无死啊。”他轻声念了句,刚说完,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是村长李守业的声音:“小寒,这是感触良多啊?”
陆寒赶紧迎出去:“李叔,您咋来了?快进屋坐。”他从兜里掏出盒烟,抽出一支递给李守业,又拿出火柴帮他点上。李守业吸了口烟,烟雾从鼻孔里冒出来,才慢悠悠地说:“铁根他娘去了,我过来搭把手,瞅着没啥事,就过来找你问点事。”
“啥事您说。”陆寒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对面。
李守业磕了磕烟锅,眉头皱起来:“昨天我去公社开会,干部说今年咱村被安排了几个知识青年,过几天就来了,让咱们做好接收准备。”
“知青?”陆寒愣了一下,“知青下乡不是早几年就开始了吗?咋这么多年都没来咱们村,今年突然安排了?”
“谁说不是呢。”李守业叹口气,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干部说,前几年城里人日子虽说不富裕,但好歹能混口饭吃,今年不一样了——听说外国那边打仗,啥石油涨价,闹得咱们国家经济也受影响,城里待业的年轻人多。再加上这几年咱们这儿不是干旱就是水涝,粮食收成也不好,就让知青下来,说是帮着贫困村提高生产力,其实就是给城里分流呢。”
他顿了顿,又皱着眉说:“可问题是,咱村就这么几间土坯房,家家户户都挤得慌,哪有多余的房子给知青住?总不能让人家睡露天吧?”
陆寒摸了摸下巴,琢磨着:“那没办法,就找公社要啊,让他们批点钱,咱们给知青盖几间房子。”
“你当公社有钱啊?”李守业苦笑,“昨天开会的时候,好几个大队长都这么说,结果干部脸一沉,说公社的账上比脸还干净,让咱们自己想办法。你说这不是难为人吗?”
陆寒也没辙了,这年代公社穷是真穷,想指望他们拨款,估计比登天还难。他正琢磨着,忽然想起件事:“对了李叔,咱们村咋没个正经猎户啊?我看山里猎物不少,要是有人专门打猎,既能改善伙食,还能换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