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绿皮火车向西行

吃完饭,天色渐渐暗下来。列车已经驶入河北境内,窗外的景色由平原逐渐变为丘陵。

李爱国过来串门,和胡八一低声交谈了几句。

“车已经托运好了,西宁那边有我战友接应。”李爱国说,“咱们的‘特殊装备’也都安全过关了。”

胡八一点点头:“路上多留神。我刚才听说这趟车有时候不太平,有小偷。”

李爱国笑了:“放心,我跑车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们休息会儿,我回去看着点行李。”

夜幕降临,车厢里的灯亮了起来。大多数人开始打盹,只有少数人还在聊天或打牌。

王胖子却精神得很,又和旁边座位的几个人聊上了。那是一家三口,去西宁探亲。

“西宁那地方怎么样?”王胖子问。

男主人是个憨厚的中年人:“挺好的,就是海拔高,刚去可能会有点不适应。你们要去哪?”

“昆仑山那边。”王胖子说,“考察少数民族文化。”

女主人插话:“昆仑山啊?那可得小心。听说那地方挺邪门的,有什么...雪山女神之类的传说。”

Shirley杨来了兴趣:“能具体说说吗?”

女主人压低声音:“我也是听说的。当地人说昆仑山是神山,不能随便进去。有些进去的人就再也没出来,说是被雪山女神留作了仆人。”

王胖子不以为然:“这都是迷信吧?哪有那么邪乎。”

男主人却严肃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那儿有个老乡,去年去昆仑山挖虫草,回来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老是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胡八一心中暗惊,这些民间传说与鹧鸪哨笔记中的记载不谋而合。

夜深了,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大多数人都在打盹,只有列车行进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

Shirley杨靠在窗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若有所思。

胡八一轻声问:“在想什么?”

Shirley杨回过头:“我在想外祖父笔记里的内容。他说昆仑山深处有一个连接不同世界的通道,这些民间传说会不会是某种...扭曲的反映?”

胡八一点点头:“有可能。民间传说往往基于某些真实事件,只是在传播过程中被夸张和扭曲了。”

王胖子已经靠在座位上打起了呼噜。胡八一和Shirley杨相视一笑。

“你也休息会儿吧。”胡八一说,“路还长着呢。”

Shirley杨摇摇头:“我不困。你能给我讲讲你在昆仑山当兵时的经历吗?”

胡八一沉吟片刻,压低声音:“其实有些经历我一直没敢告诉别人。有一次,我们小队在昆仑山口巡逻时遇到了一场奇怪的雪暴。”

Shirley杨专注地听着。

“那场雪暴来得很突然,前一分钟还晴空万里,后一分钟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胡八一回忆着,“更奇怪的是,在雪暴中我们听到了...声音。”

“什么声音?”

“像是某种语言,但又听不懂。还有一种...铃声,很清脆,但在暴风雪中根本不可能听到那么清晰的声音。”胡八一的声音更低了,“后来雪暴停了,我们发现偏离原路线好几公里,但所有人都说不清是怎么走到那里的。”

Shirley杨眼中闪着光:“这和外祖父记载的一些经历很像。他说在风蚀谷附近也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和铃声。”

两人越聊越深入,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突然,车厢连接处传来一阵骚动。胡八一警觉地站起身:“我去看看。”

原来是有人突发急病,是个老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列车员正在广播寻医。

胡八一挤过去一看,心里一沉:“像是心脏病发作。”

这时,Shirley杨也跟了过来。她看了看病人,立即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小药盒:“我这里有硝酸甘油,我祖父也有心脏病。”

在列车员的帮助下,给老人服下药后,情况稍微稳定了些。

“下一站是郑州,得送医院。”列车员说。

胡八一点头:“我们帮你照顾一下。”

就这样,一夜在忙碌中过去。天亮时分,列车停靠在郑州站,病人被紧急送医。

回到座位上,王胖子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胡八一简单解释了一下。王胖子懊恼地说:“哎呀,我怎么就睡这么死呢!都没帮上忙。”

Shirley杨笑笑:“你睡得香是好事,后面还有长途要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