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西夜守军见状,惊惶失措,连忙将早已备好的滚木礌石奋力推下。
但见一根合抱粗的巨木顺着城墙滚落,一名正攀至半途的士兵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顿时骨断筋折,惨叫着从数丈高处跌落,当场气绝。
又有一块磨盘大的巨石落下,将另一名士兵直接砸成肉泥,鲜血溅了下方同伴满头满脸。
然而,这惨烈景象并未阻住大华士兵的攻势。
攀爬中的士兵眼见同伴殒命,眼中凶光更盛。
一名攀在巨箭上的哨长,见头顶滚木将至,竟不闪不避,反手自腰间摸出一枚黑黝黝的轰天雷,用火折点燃引信,暴喝一声,奋力掷上城头。
“轰隆!”
一声巨响,火光迸现,烟尘弥漫。
城头之上,顿时传来一片凄厉惨叫。
那轰天雷威力巨大,左近三四名西夜守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混合着砖石碎块四处飞溅。
一名守军被冲击波掀飞,直接摔下城楼;另一人则被飞射的铁片削去了半边脸颊,倒地哀嚎翻滚。
西夜守军何曾见过此等火器之威?
见此情景,无不魂飞魄散,士气瞬间崩溃,发一声喊,竟四散奔逃,再也无人敢靠近垛口。
趁此良机,曹翰已攀至最高处。
只见他猛地抽出背后另一支短矛,运足气力,大喝一声,将其狠狠插入头顶一支巨箭旁的砖缝之中,借力一个鹞子翻身,竟率先跃上城头。
脚刚沾地,两名西夜军官便挥舞弯刀扑来。
曹翰不闪不避,手中丈八蛇矛如毒龙出洞,疾刺而出。
“噗嗤”一声,矛尖已洞穿当先一人胸膛,将其挑飞出去。
随即矛杆横扫,重重砸在另一人腰间,那人惨叫一声,肋骨尽碎,瘫软在地。
曹翰如虎入羊群,蛇矛舞动如风,挡者披靡。
或刺喉,或扫胫,或砸颅,所过之处,西夜守军非死即伤,竟无人能挡他一合。
转眼间,城头已被他清出一片空地。
此时,曹翰一眼瞥见一名身着华丽铠甲的肥胖将军,正在亲兵护卫下,连滚带爬地欲逃下城楼。
曹翰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臂上肌肉虬结,将那杆丈八蛇矛当作标枪,运足十成力道,猛地掷出。
那蛇矛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
那肥胖将军听得背后风声恶响,骇然回头,只见矛影已至眼前,“噗”地一声,那精铁打造的矛头竟从他前胸透入,后背穿出,余势未衰,又带着他肥硕的身躯向前飞窜数步,最终“夺”地一声,将其死死钉在了一根粗大的旗杆之上。
那将军双眼暴凸,口中血沫狂涌,四肢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主将惨死,守军更是彻底崩溃。
不到半个时辰,西夜城门便被从内部打开。
邹鲁打马入城,但见街道空寂,百姓皆门户紧闭,唯闻风声呜咽。
他扫视一眼,漠然下令:“放火!留地不留人!”
“得令!”五千兵士齐声应和,声震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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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这群虎狼之师便分散开来,开始执行这绝户之令。
但见数名骑兵手持火把,沿街泼洒火油,随即引燃。干燥的房屋顿时燃起熊熊大火,火借风势,迅速蔓延,整个西夜都城很快便陷入一片火海。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一队步兵挨家挨户踹开房门,不论老幼,见人便杀。
一老者跪地哀求,话音未落,刀光一闪,已是身首分离。几个孩童藏于水缸之中,被士兵发现,用长矛一一刺死,缸水尽赤。
更有甚者,将躲入地窖的数十名百姓堵在其中,封死出口,投入火把,任其活活烧死,凄厉的惨叫声久久不绝。
邹鲁则缓辔行至西夜王宫之前。
宫门大开,那身形瘦小的西夜国王,身着缟素,率文武百官跪伏于地,瑟瑟发抖,双手高举一方玉印,奉上国土。
邹鲁端坐马上,凝视那国王半晌,声音平淡无波:“大华文书早已传檄西域,尔等为何不早迎王师,反而闭关拒守?”
西夜国王以头抢地,悲声泣告:“上将军恕罪!非是小臣不愿归顺,实是……实是那疏勒国王欺压太甚,严禁我等事二主啊!”
“哦——?明白了。”邹鲁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淡,“尔等畏疏勒,不畏大华。好,很好。”
一个“好”字出口,他身后亲兵已然会意。
霎时间,弓弦震响,数百支箭矢如同飞蝗般泼洒而出。
跪在地上的西夜国王、后妃、文武百官,顷刻间被射成了刺猬一般。鲜血汩汩流淌,将宫前广场的青石板染得一片猩红,尸体交错倒伏,箭杆密如芦苇。
邹鲁接过亲兵递上的西夜国玺,看也不看,随手扔进马鞍旁的一个皮袋之中,与袋中的子合国玺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一个时辰!封城!”邹鲁拨转马头,声音冷酷。
一个时辰后,西夜都城已化作一片死寂的焦土。
五千大军整齐列队于城外,邹鲁随手将又一柱燃尽的计时香扔在地上,目光投向西北方向,沉声道:“目标,莎车国!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