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轿亲自检查了管道的接口,对工头嘱咐:“事关民生,质量第一。”
“是!大人。”
回到书房,烛火再次亮起。
苏宁翻开一本特殊的册子,上面记录着各项新政的推进情况。
他用那支奇怪的笔在上面勾画,时而停顿沉思。
“大人,该用晚膳了。”侍从轻声提醒。
“先放着。”苏宁头也不抬,正对着江南舆图沉思。
上面标注着正在规划的铁路线、准备新建的发电厂,以及各个工业区的布局。
直到戌时,他才放下笔,揉了揉眉心。
一天的政务处理完毕,每一件都做出了决断,每一处细节都经过考量。
从赋税到民生,从工商到工程,他像个精准的舵手,牢牢掌控着江南这艘巨轮的航向。
窗外月色清明,映照着这座古老的城池。
苏宁站在窗前,知道今日处理的每一件政务,都在悄然改变着这片土地的模样。
而他手中的权力,正如这渐浓的夜色般,无声却严密地笼罩着江南的每一个角落。
……
随着苏宁在江南的权势日益巩固,尤其是“一条鞭法”的强力推行与新式工商业体系的建立,触动了无数传统士绅的切身利益,也让更多精明的乡绅看到了依附强权牟取新利的可能。
于是,一场围绕着这位年轻总督的、以“人情”为武器、以“贿赂”为箭矢的软性攻势,在繁华的江南之地悄然展开,其花样之繁多,手段之精巧,远超寻常。
最初,士绅们的试探还带着几分文人雅士的含蓄与体面。
这日,总督府门房收到一份来自苏州名士王老爷的拜帖,随帖附上的并非金银,而是一套据说是前朝某位书画大家用过的紫檀木文房四宝,以及两幅声称是失传已久的宋人山水孤本。
呈送礼物的管家和官员大多都是言辞恳切:“我家老爷素闻制台大人文采斐然,雅好书画,特献上此等清玩,以供鉴赏,绝无他意。”
几乎同时,江宁丝业巨擘沈家派人送来一整套紫砂大师时大彬的亲制茶具,以及十罐价比黄金的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言明是感念总督整顿市肆,使得商路畅通,聊表“同道”之谊。
这些礼物,价值连城,却披着“风雅”的外衣,让人难以直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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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苏宁的处理方式却令他们愕然。
所有礼物,一律由专人登记造册,贴上标签,注明何人何时所赠,然后原封不动存入府库。
他只留下一句话:“雅意心领,物归原主不便,暂存府库,来日可充公用。”
“雅贿”无功而返,这帮人并没有就此放弃,更直接、更香艳的攻势反而接踵而至。
松江府一位徐姓致仕官员,借着为总督“调理起居”之名,通过苏宁麾下一位不甚紧要的属官,将一对孪生姐妹送入了总督府的后院。
这对姐妹年方二八,据说精通琴棋书画,更兼吴侬软语,体态风流,堪称绝色。
护送她们的嬷嬷谄媚地暗示:“此二女自幼调教,最善解人意,可使英雄解鞍,忘却烦忧。”
更有甚者,南京城内某位背景深厚的勋贵,在一次看似寻常的宴会后,“慷慨”地将家中精心培养的一队十二人的歌舞伎连带着乐师、行头一并“赠送”给总督府,美其名曰“为总督政务之余,略添声色之娱”。
面对这些活色生香的诱惑,苏宁的处理更为干脆利落。
那对孪生姐妹,在总督府后院仅仅住了一夜,次日便被完好无损地“请”出了府门,并附上苏宁亲笔信一封,信中委婉却坚定地表明“本官志在公务,无意声色,望徐公收回厚赠,勿使明珠蒙尘”。
那队歌舞伎,更是连总督府的门都没进,直接被挡在门外,言明“总督府非歌舞之地”,责令原路送回。
如今以自己的权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只是苏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