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黎河,一路上,绿树成荫,伴随着漂亮的野花点缀其间。
映入眼帘的黎河,渐行渐近,河水自西向东澹澹流去,映着天光,泛出粼粼金波。
河岸边,杨柳依依,垂着青丝,时有轻风掠过,便在水面点出几圈涟漪来。三四只白鹭立在浅滩处,长颈微曲,倏地啄向水底,利索的便衔起了一尾银鱼来。
河的对岸,三三两两的妇人聚在一起捣衣、洗涤,木杵声隔着水气传来,闷闷的感觉,却时不时的也能惊起几只芦苇丛中的野鸭。野鸭们扑棱棱的拍着翅膀,在河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水痕,渐飞渐远,终化成天边的一点墨迹。
河畔中心有一老翁,他背着鱼篓,划着晓舟,原先赤足所踩之河滩青泥,亦是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脚印。
再远处的田畦间,有农人吆喝着黄牛耕田,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更远处则是青山如黛,山腰缠着几缕薄雾,恍惚间竟似与云霭交融在了一起。
恰巧今日阳光明媚,云彩熠熠,将河面染作灿烂的金黄之色。河中之渔舟,迎波逐荡,又随波起伏,波光粼粼之下,明明灭灭,恍若流萤。
岸旁的村落内,已过午时,民居炊烟已散,袅袅烟气,浅浅而淡淡的汇入了天空之中,终再分不清形迹。
河边中段,坐落一凉亭。
亭中,坐于石凳之上的朱常升,他一边拿着鱼竿悠闲的垂钓着,一边怡然自得的品着香茶。
旁边,面容清秀的侍女正在摇着扇子,给他扇风解热。
“皇叔。”
步入亭中,朱梓苍向着朱常升轻声行礼道,以免惊动了水下待上钩的鱼儿。
“苍儿来了。”朱常升轻微颔首了一下,遂和蔼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