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霍然起身,佩刀撞翻茶盏:“不可能!阿芸是凉州逃难来的...”
“她是司马懿麾下死士的女儿。”诸葛瞻冷声截断,“右肩有狼头刺青,可对?”
烛火爆出刺耳的噼啪声。
廖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想起自己府上那个总在深夜磨刀的哑仆——那人右肩似乎也有青痕。
“好个司马仲达。”关银屏的银甲套深深掐入案几木料,“竟把钉子埋到了枕边。”
诸葛瞻缓缓展开一卷帛书,上面用朱砂画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数月前开始,通过难民、降卒、甚至官奴渠道...“他指尖点向某个节点,“连黄皓身边的小太监,也有司马懿送进去的孤儿。”
密室死寂如坟。关银屏突然挥剑劈碎药方,碎帛如雪片纷飞:“挖!今夜就挖!”
“且慢。”诸葛瞻按住她的剑,“打草惊蛇,反倒误事。”
张遵突然拔出佩剑砍向烛台,被诸葛瞻抬手拦住:“与其现在杀人,还不如先引而不发,等待时机。”
他取出一把铜钱撒在案上:“老贼既送我们这些耳目,我们便还他个'睁眼瞎'。”手指轻拨,三枚铜钱盖住司马懿的标记:“假消息走真渠道,才是诛心利器。”
“司马懿要什么?”诸葛瞻随即又开门见山,匕首尖钉在案上蜀汉疆域图的正中。
宗预喘息未定,先将那卷奏章推过案几。
关银屏就着烛火细看,突然冷笑:“恢复椒房殿用度?他司马懿何时成了汉室忠臣?”
“条件。”诸葛瞻指尖划过奏章上司马懿的印鉴,“老贼从不做赔本买卖。”
当宗预说出“不得阻挠晋公之议“时,密室陡然死寂。关银屏的银甲套猛地刮过青砖,发出刺耳锐响。
“汉贼不两立!”张皇后的侄子张遵霍然起身,腰环佩剑撞在陶罐上,“我张家宁可全族赴死,也不与国贼同流!”
烛火被剑气激得乱晃,墙上众人影子如群魔乱舞。
宗预突然剧烈咳嗽,苍老的声音撕开裂帛:“那明日黄皓就能把鸩酒送进椒房殿!”他抖出袖中密信残角,“陈只连嫁祸皇后的血书都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