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年耳边嗡嗡作响。

沈云重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他机械地挂断电话，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瑾年哥，秘书长找你。“

颜雪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却在看清柳瑾年惨白的脸色时猛地停住脚步，“你怎么了？“

柳瑾年没有回答，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走去。

“瑾年哥！“颜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

“医院。“柳瑾年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

颜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是不是要去找颜蓝？“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才是你未婚妻！我不许你去！“

柳瑾年停下脚步，转身时金丝眼镜后的眼神让颜雪不寒而栗：“我们的婚约解除了。“

“你！“颜雪气得浑身发抖，“柳瑾年，你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你哪有今天！“

“柳瑾年！“颜雪踩着高跟鞋追上来，一把拽住柳瑾年的手“你不怕我说出你的秘密？“

柳瑾年猛地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骤然变冷：“松手。“

“你不过是沈云重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颜雪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恶毒，“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

“去说啊。“柳瑾年突然笑了，“现在秦时死了，秦家垮了，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个？“

颜雪精致的妆容扭曲了一瞬：“你——“

“倒是你，“

柳瑾年逼近一步，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要是让人知道你父亲这些年做的贪污腐败，“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说，颜家还经得起查吗？“

颜雪的手指微微发抖，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指尖掐进掌心：“你威胁我？“

“彼此彼此。“柳瑾年冷笑。

走廊上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在颜雪惨白的脸上。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梦境里那个疼爱妻子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