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雷蛇狂舞,数块堪比山岳的宫殿残骸被暴力抛出。
裂缝深处,隐隐传来无数凄厉的哀嚎与悲鸣,绝望呼喊交织在一起。
......
湖畔边,葛娘子手里的破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瞪圆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边那道越来越大的裂缝。
“张...张老头!快看!天真的塌了!”
“呼...呼...”回应她的只有均匀的鼾声。
张老道不知从何处弄来一顶破旧斗笠,歪歪斜斜地扣在头上,笠檐下露出半张醉意朦胧的红润面庞。
他身前随意摆着一个油光发亮的酒葫芦,大敞着口,浓烈的酒气混着湖面的水汽在氤氲开来。
老道手中的桃花木鱼竿虽仍保持着垂钓的姿势,竿头却早已歪进水里,钓线缠作一团。
他鼾声起伏,口水顺着花白胡子直往下淌。
葛娘们见到这一幕,气得直跺脚。
她起身来到跟前,一把揪住张老道的白胡子:“睡睡睡!就知道睡!天都塌了还睡!”
“哎哟哟...”张老道吃痛醒来,慢悠悠擦了擦嘴角口水,“女娃子啊,老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静心养性,性子要沉稳...方可...利运顺通。”
唠叨一番道理,张老道习惯地甩了甩鱼竿。
“你放心,那边有姓马的在那顶着,天塌不了。”
“顶你个鬼啊!”葛娘子指着天空的手都在发抖,“你自己看看!天真塌了,合星都要完蛋了!“
张老道这才不情不愿地抬头瞥了一眼。
这一眼之下,张老道“嗷”地一声大吼,猛地蹦起来三尺高,连斗笠都被顶飞进了湖里。
“无量天尊!马灵耀你个死人!跑哪里去了?”
张老道开始四处张望,可怎么也找不到马灵耀的踪影。
“这遭瘟的老天,到底是谁家的兔崽子把天捅出个,这么大的窟窿来!”
张老道骂骂咧咧地跺了跺脚,手上的鱼竿用力一举,一道白色身影被他从水里拉了出来。
“关键时候,还得老道我出马才行,这姓马的果然不靠谱!”
“阿飘,陪老道上去看看情况。”张老道着急忙慌的身影就像被橡皮擦抹去似的,一点一点消失在原地。
“走...走了?就这样走了?”葛娘们特意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下远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哈哈哈,死老道,任凭你如何神通广大,这下你也别想着一时半会儿能回来。”
葛娘们转身捡起地上的小破书,又迅速捞起一旁躺在地上昏迷的江黑水。
她最后对着天空做了个鬼脸,“老东西,你给本道主等着!这笔账早晚找你算!”
说完,她“嗖”地化作一道轻烟,朝远处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