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云婵的贪婪,或许还能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而鬼面的理智与狠辣,却早已为他宣判了死刑!
谎言,欺骗,伪装……在绝对的杀意面前,毫无意义。
一旦他们取走了想要的东西,自己就是个死人!
陆远浑身冰冷,但大脑却在这一刻运转到了极致。
怎么办?
停止修炼?立刻就会被怀疑!
继续下去?等于是为自己的死亡倒计时!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赌!
赌一把大的!
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将《引气归元诀》运转到了极限!
轰!
山洞猛地一震,那环绕着他的灵气漩涡骤然扩大,几乎充满了整个山洞。
狂风呼啸,吹得篝火明灭不定,将云婵和鬼面的衣袍都吹得猎猎作响。
“你疯了!”
小主,
云婵终于失声尖叫,脸上再无之前的狂喜,只剩下惊恐。
鬼面也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气势爆发,似乎想要强行打断陆远。
然而,迟了。
在陆远疯狂的催动下,那枚灰色印记仿佛被彻底激活。
一股无形却浩瀚的威压,从陆远眉心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山洞!
在这股威压之下,云婵和鬼面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惊骇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竟然……停止了运转!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
山洞内死一般寂静。
前一刻还呼啸的灵气风暴,此刻像是被驯服的野兽,温顺地匍匐在陆远脚下,形成一片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灵雾。
篝火的焰苗被压制得只有豆丁大小,无力地摇曳,光线昏暗,将三人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魅。
静。
静得能听到心脏擂鼓般的声音。
云婵和鬼面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在原地,如同两尊被瞬间风化的雕像。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瞬间。
灵力……消失了。
不是被封印,不是被禁锢,而是彻彻底底地、从自己身体里“蒸发”了!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经脉、丹田,却无法调动一丝一毫的力量,仿佛那条奔腾了百年的大江,突然之间,被人抽干了河道,只剩下龟裂的河床。
这种感觉,比死亡更让他们恐惧。
对于修士而言,失去力量,就是失去一切。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术法?不!这不是术法!是领域!是血脉威压!他……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婵的念头在疯狂尖叫,美艳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再无半分仙子风姿。她试图挣扎,哪怕是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那股从陆远眉心散发出的威压,像是一座无形的山,将她死死钉在原地,连同她的神魂都一同镇压。
她引以为傲的修为、强大的法宝、精妙的秘术,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鬼面的反应则更为内敛,但他念头中的惊涛骇浪,比云婵有过之而无不及。
【切断了我与天地灵气的联系……不,是更深层次的压制!是……道!他身上有某种位格极高的‘道’!我的‘杀戮之道’在他的威压下,根本无法显化!这小子不是祭品!他本身就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恐怖存在!云婵这个蠢货,她到底招惹了什么怪物?!】
鬼面的杀意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天敌盯上、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他第一次感觉,那张冰冷的面具,竟无法隔绝自己额头渗出的冷汗。
他看错了。
错得离谱!
什么资质妖孽,什么绝世奇才,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概念!
陆远缓缓站起身。
他能清晰“听”到两人内心的崩溃与惊骇,这让他紧绷到极点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一分。
赌对了。
这灰色印记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他同样清楚,自己只是在扯虎皮做大旗。他体内依旧空空如也,没有半点灵力。全靠眉心印记爆发的这股威压镇场子。
他能感觉到,维持这股威压,正在飞速消耗着印记刚刚吞噬的所有灵气。
时间不多。
他必须在这股力量耗尽之前,彻底解决眼前的威胁。
陆远迈出一步。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