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的吼声,震得整个甬道都在簌簌发抖。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壁上,狂暴的灵力瞬间将坚硬的岩石轰出一个大坑。
但他不在乎。
他闭上眼睛,神识如潮水般铺开,疯狂地搜索着。
那两个人的气息,已经被刻意抹去,很难追踪。
但是……没关系。
韩无忌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而残忍的笑容。
“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习惯吗?”
他喃喃自语。
“每次遇到危险,你都喜欢往那些能量最混乱、最极端的地方躲。你以为那里最安全,呵呵……可那,也恰恰是最容易暴露你的地方!”
他的神识,开始有针对性地扫过这片区域的几个特殊能量节点。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了一个方向。
地火丹室!
“找到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燃烧着贪婪与暴虐的火焰。
“看我这次,怎么把你们两个……一起炼化!”
他化作一道黑影,朝着新的方向,疾驰而去。
狩猎游戏,远未结束。
只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那么明朗。地火丹室的入口,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的黑洞洞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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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热浪夹杂着硫磺与金属熔融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尚未踏入,那狂暴的火煞能量就让凌飞烟的灵体一阵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
“不行……我进去会魂飞魄散的!”她声音发颤,几乎是本能地抗拒。
陈夜将她从背上放下来,动作算不上温柔,更像在卸下一件货物。他自己的脸色也白得吓人,额头布满冷汗,显然这地方对他重伤的身体同样是巨大负担。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痛苦。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丹室。这里比他想象的要大,中央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炼丹炉,已经残破不堪,三足断了其一,倾斜地立在那里,炉身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丹炉下方,连接着十几条粗大的地火管道,如今大多已经断裂、堵塞,但依旧有暗红色的火煞之气从中丝丝缕-缕地溢出,将地面都烤成了焦黑色。
“这里……很好。”陈夜低声自语,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满意。
凌飞烟简直无法理解。
很好?哪里好了?这鬼地方简直是为所有活物和灵体量身定做的坟墓!
她看见陈夜踉跄着走到一个角落,那里堆积着一些废弃的玉简和破碎的阵盘。他蹲下身,无视满地积灰,用手指在那些破碎的阵盘上轻轻划过,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
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真的疯了。
这里狂暴的能量每时每刻都在侵蚀我的灵体,再待下去,不用韩无忌动手,我就会自己消散。而他,一个肉-体凡胎,伤得比我还重,在这种环境下,伤势只会加速恶化。
可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
他的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焦急,只有一种……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他捡起一块巴掌大的残破阵盘,翻来覆去地看,又从另一个废弃的药匣里捻起一些不知名的黑色粉末,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他在……布置陷阱?
用这些破烂玩意儿?
开什么玩笑!韩无忌可是筑基后期的修士,神识强大,灵力雄浑,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布置,能有什么用?
我这是不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跟了一个比韩无忌更不正常的疯子?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陈夜的声音突然响起。
“过来。”
凌飞烟一个激灵,飘了过去。
陈夜指着中央那个巨大的破丹炉:“看到那个主风口了吗?就是正对着入口的那个。”
丹炉下方,十几个管道中,确实有一个最为粗大,虽然也已破损,但溢出的火煞之气最为浓郁。
“你,”陈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等下就藏身在那个主风口后面三尺的位置。收敛你所有的气息,只留下一丝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灵性波动,让它看起来就像你重伤垂死,即将消散。”
凌飞烟脑子嗡的一声。
“你让我做诱饵?!”她尖叫起来,“他会发现我的!他一出手,我立刻就会死!”
“对。”陈夜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就是要他发现你。”
“你!”
“听着,”陈夜打断她,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你想活,就按我说的做。否则,我现在就打散你,至少能省点力气。”
凌飞烟的灵体剧烈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