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不直接将这两地纳入直辖,而是将这两处军镇拆分...”
“拆分?”
“对!”
她看向范春定声道。
“成固军镇大一些,可以一分为四,勉阳军镇小一些,亦可以一分为二!将之化整为零削弱实力减少威胁以便控制,再复立各自氏族子弟为拆分之后的各自军镇的都督即可!”
“那样的话...”
闻言,范春下意识的犹豫着喃喃到。
明白他的顾虑,方寸心随之说道。
“实际上,那些军镇的都督们按你的话说,他们同行之间亦有明争暗斗,也乐于见得旁人被削弱。如此一来,咱们就既可以加强皇权,又不会令公卿们心中过于生怨,这便是我的建议!”
她看着范春,定定的说完了最后一句,随之低下头,语气不由得放缓又多问了一句道。
“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就这样,范春接受了方寸心的建议,这块压在范春心头的石头也总算有了个解决方案,就差之后在朝堂上公布出来了。
随着关于这件事的讨论落下帷幕,范春抬眼一看,望楼到了。
“噔噔噔...”
平稳的脚步声自木质的楼梯间响起,随之,方寸心沉稳的如闲聊般的话语声传来。
“其实不光是你,一如历代那些心怀大志的皇帝们一样,你的外公武定皇帝和先帝悼德皇帝也都被这个问题所困扰过...”
他们自楼梯攀上,一开始还是并排行走的,但毕竟只是望楼的楼梯多少有些窄,加上范春个人的习惯,所以渐渐地范春的脚步便落在了后面随方寸心而上,二人一前一后。
要换成当时行宫的楼梯,那他们俩横着都能并排在楼梯上,但可惜,那地方现在就剩点还没拉走的建筑材料了。
走在后面范春一副聆听的样子,方寸心时不时回过头看他一眼,接着聊道。
“昔日武定皇帝方才入主南郑之时,那时的南郑城,每一块地产、每一条街道乃至每一口水井都有其所属,或是在此地传承了成百上千年的公卿世族,或是宗门庙宇。地方军镇上的都督们阳奉阴违,赋税根本收不上来,不少人甚至里通外国,心怀鬼胎...”
她追忆着自己过往在典籍上看到的记载,对范春讲述道。
“那时节,武定皇帝想抵御外敌,需得跟那些唯利是图的奸诈商贾们借贷招募兵甲筹措军费。领兵出城御敌,自皇宫走到城门口,一路上都要向那些地产属人们缴纳数次税款,真可谓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