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源自躯干、直冲脑髓的冰冷冲击,如同无形重锤,狠狠砸进了他的头颅深处,眼前瞬间被漆黑、猩红、以及无数扭曲跳跃的光斑彻底撕碎,喉头猛哽,意识被无形铁爪攥住。
啪嗒。
他佝偻的身体像根被切断筋绳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油腻的水池边沿上。血立刻从磕破的额角蜿蜒流下,和糊在脸上的那些腥臭黏液混在一起。
诊所角落里那个蒙着厚厚污垢的半身手术模特,脸上的假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反射出一点无机的冷漠光芒,凝固地望着地上的尸体和手术台上那团微微蠕动的、散发着腐烂甜腥气的阴影。
亚伯残破的手指缓缓从台面边缘松开。几缕细微的能量丝线,带着刚被攫取的神经残片记忆,无声地缩回他粘稠破裂的躯壳深处。
做完这一切后,亚伯再次回到了酒吧。
“呃……嗬……啊啊啊——!”
压抑的、沉闷而短促的痛苦号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却又如同被生生掐住脖子的鸡,迅速被那种可怕的力量绞断成支离破碎的音节。
紧接着是重物接二连三沉闷倒地的声音,像几麻袋湿漉漉的垃圾被狠狠丢在污臭的地板上。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混杂着更浓烈刺鼻的生命体被硬生生压榨崩毁时迸发的原始铁锈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地灌进整个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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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咒骂的声浪戛然而止。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一切。
……
墓园的风裹着陈年骨灰和劣质香烛烧尽的焦苦味。几片枯死的松针落在一片低矮塌陷、刻痕模糊的旧坟堆上。远处,墓园锈蚀的歪扭铁栅栏外,一座爬满枯藤、几乎被疯长的荒草吞没了一半的哥特式建筑静默矗立。那倾斜的钟楼像根指向灰白天穹的枯指,残破窗洞后黑洞洞的,不见一丝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