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妙菱摆手，“他那点心思，是想让我把甜宝贝的渠道分他点，当我傻？”她往紫嫣身边凑了凑，“倒是你，上次李总夸你方案写得好，你脸红啥？”

“那是因为天太热了！”紫嫣反驳，脸颊却有点发烫，“再说，他是董事长，咱们是下属，想这些干啥。”

“想想还不行吗？”妙菱笑得狡黠，“你别说，李总虽然年龄大了，但保养得是真好，上次近距离看，鬓角就几根白头发，比那些三十多的油腻男强多了。”她夹起一串烤鸡翅，“不过啊，咱报答他，也不一定非得那样。把钟意你的项目做好，让他在董事会面前有面子，比啥都强。”

紫嫣点头，舀了一大勺冰粉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对，等咱们把线上线下的渠道打通了，让钟意你的销量翻一倍，到时候请他吃夜市，就来这家，点十串烤腰子！”

“哈哈哈，他那讲究人，怕是要被这烟火气呛着！”妙菱笑得直拍桌子，引得邻桌看过来，她连忙捂住嘴，眼里却全是畅快的笑意。

夜市的喧嚣里，烤串的油烟混着冰镇汽水的甜香，两个姑娘的笑声脆生生的，像串在竹签上的灯笼，亮得很实在。十年光阴揉在这顿烧烤里，有辛酸，有庆幸，更多的还是往前闯的劲儿——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先把眼前的烤鸡翅啃完再说。

李总端起茶杯抿了口，指节轻叩桌面：“小熙她们三个性子急，方案磨得再细，落地时也得有人把着关。你让小露多往那边跑几趟，人力资源的事她门儿清，别让她们在人员调配上周旋不开。”

天爱秘书踩着细高跟转了半圈，包臀裙勾勒出的曲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从文件袋里抽出份报表递过去：“这是小露昨天报上来的抽调名单，七十多家子公司筛了二十三人，都是既有经验又懂时尚圈的，小熙她们看了都说合适。就是……”她顿了顿，睫毛颤了颤，“小露为了挑人，连着三天没睡够五个小时，昨天在茶水间差点崴了脚。”

李总眉头皱起，指尖在报表上停住：“这孩子，总这么拼。她妈走得早，我又总忙着公司的事，倒让她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他抬眼看向天爱，“下午你空了去她办公室看看，把我抽屉里那盒燕窝带过去，就说我说的，晚上不许再加班。”

“李总这是心疼女儿了？”天爱秘书掩唇轻笑，裙摆扫过办公桌边缘，“其实小露心里都明白，您不是不关心，只是把心思都放在集团上了。前几天她还跟我说，小时候您总把她带到公司加班，她趴在您办公桌旁写作业，觉得那是最踏实的时光呢。”

李总眼底软了下来，望着窗外的车流叹了口气：“她小时候总说我是‘工作机器’，现在倒成了另一个‘我’。对了，子公司那边的管理层改革，除了人员调配，薪酬体系也得跟上，别让小熙她们觉得总部偏心。”

“您放心，”天爱秘书翻开笔记本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小娜昨天特意提了薪酬方案，我已经让财务部和人力资源部对接了，争取下周给您过目。倒是小露，她总说人力资源部离了她不行，其实啊，底下的人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就是她自己放不下。”

李总手指敲了敲桌面，忽然起身：“走，陪我去趟人力资源部。”

天爱秘书愣了下，随即跟上：“这时候过去？小露说不定正在开会呢。”

“开什么会也得停下来。”李总步伐沉稳，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等她累垮了才想起关心。”

到了人力资源部，小露正对着电脑核对名单，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见李总和天爱进来，她慌忙起身：“爸？您怎么来了？”

李总没看她桌上的文件，径直走到她面前：“手里的事交给副手，跟我回家。”

小露愣住了：“可是子公司那边的人员还没最终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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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爱会盯着，”李总打断她，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你妈走之前跟我说，再忙也不能亏了孩子。以前是我忽略了你，现在，听我的。”

天爱秘书适时递上燕窝：“小露，这是李总特意让我给你带的，他说啊，你要是再熬夜，他就亲自来盯着你下班。”

小露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眼眶忽然红了，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心，一直都藏在细节里。

业务部的百叶窗没拉严，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小红正对着电脑核对外贸订单，听见高跟鞋声抬头，脸上的笑像浸了蜜：“董事长这阵儿怎么总往基层跑？是不是怕我们偷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