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问，若救苍生需舍至亲，汝愿为否？”

这个问题如重锤砸在周横心上。三年前饕餮之乱，他为护村民，眼睁睁看着养父被饕餮吞噬。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玉符上的星辰纹路：“苍生即至亲。若有抉择，我仍会以星辰之力护持二者，纵死无憾。”

“口是心非！” 红狐厉喝声未落，地面突然窜出三只实体玄狐，灰黑色的利爪带着腥风直取他的咽喉。周横侧身闪避时，玉符自动护主，金光凝成的护盾与利爪相撞，发出金属交鸣的脆响。他借力后翻，靴底擦过地面激起火星，余光瞥见玄狐爪牙间的黑色涎水 —— 那是被魔气侵蚀的征兆。

“这些灵狐本是守护结界的族民，却被混沌之气污染。” 红狐的声音冷了几分，“若你真能践行所言，便不该伤它们。”

周横心头一凛，突然收了星辰之力，仅凭肉身速度腾挪。玄狐的利爪划破他的衣襟，尖锐的痛感从腰侧传来，但他始终避开要害，趁玄狐扑空的间隙，将玉符贴在其额间。金光涌入的瞬间，玄狐发出舒服的呜咽，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

“第三问，若前路是必死之局，汝仍愿前行？” 红狐的九尾突然直立，尾尖狐火连成一片火海，地面裂开的缝隙中钻出无数狐尾草，藤蔓如蛇般缠上周横的足踝。这些藤蔓带着倒刺，刺入皮肤时竟吸噬起他的星辰之力。

“我之存在，便是为破必死之局。” 周横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玉符上。金色的誓言从他口中涌出，化作锁链般的符文，将狐尾草藤蔓寸寸崩断。红狐眼中终于露出真切的笑意，九尾轻摆，赤红光墙轰然消散。

“吾名赤离，乃青丘炎狐族族长。” 它化作红衣少女模样，额间嵌着火焰状的狐纹，“你所见的乱象，皆因大长老青丘婈私藏混沌魔器碎片而起。”

跟着赤离深入青丘腹地，周横才发现这片土地远比想象中复杂。青丘界以四象划分，坎水位的银狐族擅长魅惑，离火位的炎狐族掌控火焰，坤地位的地狐族精于遁地，兑泽位的月狐族通晓霜华，而九尾狐族则是维系四族平衡的核心。但此刻沿途所见，银狐族的巢穴燃起黑烟，月狐族的霜华结界布满裂痕，几只地狐从土中钻出时，眼睛里泛着与玄狐相同的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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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婈是上一任九尾狐族长的亲传弟子，本应继承仙阶修为，却沉迷混沌之力堕入魔阶。” 赤离边走边解释，指尖弹出狐火点燃路边的引路花，“她声称混沌魔器能让狐族称霸大荒，煽动银狐与地狐两族叛乱，还掳走了月狐族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