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亓达此时脑袋一团浆糊,完全不知他什么意思。
王澈躬了躬身:“劳烦亓大人将安帅书信取出,让我等观上一观。”
亓达听罢也不啰嗦,将书信寻出递给王澈,后者接过仔细查看,确认字迹与印章。
亓达虽未察觉,在场众人却已知王澈心思,他是怕亓达真的已经通敌,故意演戏呢。
观看良久,王澈仰起头来,幽幽叹了口气:“比想象中更糟。”
“王大人说什么?”众人纷纷望向他。
王澈将手中信递给众人,而后目露悲凉:“若无这封信,或此信为假,那可能是王大人通敌,我等擒下王大人,自然不会被牵连。既然此信为真,那就祸事了。”
“怕不是安牧阳假意称病,并将我们整个定丰县都卖了!说有援军,却苦等不来,如今贼军工事完备,长驱直入,我们自然抵挡不住。”
“而他安牧阳,有病重这一借口,还有‘通敌’的我们,打不过直接投降是情有可原的!到时候王庭援军一到,无论王上胜了,还是宋风胜了,他安牧阳都能全身而退,继续享受他一军主帅的待遇,甚至更高!”
“不可能!”严磊率先反对:“安帅岂是这等样人?”
王澈冷哼一声,直视严磊:“你对咱们这个安帅所知甚少啊。在你们军营里,安牧阳是爱兵如子的好主帅,在官场,我王澈年年供奉的银两他可照单全收!这等酒肉之徒,临危投敌,出卖下属,再常见不过了。”
另外几名官员也是大点其头,纷纷表示自己逢年过节的供奉从未被拒绝过。
这就是安牧阳为官之道的坏处,平日里别人给他就拿,别人不给他也不要,整个一好好先生,太平日子倒也算一起发财。
真遇到危难时刻,他在众人眼中只是一名追名逐利,鼠目寸光的莽夫而已,纵使他是清白的,一旦受人挑拨,眨眼失去人心。
严磊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磕磕绊绊的问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前有严西军虎视眈眈,后有严东军与王庭按上一顶通敌的大帽子,整个定丰县已然陷入绝境。
“这个畜生!”李志狠狠一跺脚,怒声道:“我们干脆杀出去!冲进贼军军营大杀一场,纵使身死,也不至于落下个通敌之罪。到时候且看安牧阳这畜生如何向王庭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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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亓达此时终于清醒几分,赶忙阻止:“你愿意以死明志,部下将士愿意吗?等我们殉国,定丰县就再也没人能守护百姓了,严西军冲杀进来,你让全县百姓如何应对?”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李志转过头怒视亓达,双眼充血,手掌紧紧按住腰间剑鞘,仿佛随时要杀出城去。
众人也拿不定主意,齐刷刷望向亓达。
“唉!”亓达忧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浑身瘫软,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投……投了吧。为了全县百姓,也为了留得有用之身将来自证清白,权且屈身事贼。”
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