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于你们歇着。”坐在于永对面的陈禄起身“老六结账……”
“算俺的。”于永立刻打断对方的话,对听到动静,从楼下上来的掌柜老六吆喝一声。
老六应了一声,下楼了。
陈禄也不矫情,拱拱手“那下回俺请。”说着就手从路过他身旁,要为旁边桌上菜的小厮手中托盘里,拿住一瓶酒,走了。
于永对小厮笑笑,落座。
世事无常,如今的他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郑中堂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伤了此人,要留这厮给五军断事司祭旗。
陈禄走出老六烧烤,借着喝酒的空档,用余光扫了眼身后。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鄙夷。王岳个瞎了眼的细小,瞧瞧你挑的啥货色。都东厂掌刑了,脾气还跟个猫一样。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可想而知如今的东厂是个啥货色。
讲实话,自从被开革之后,陈禄这一阵过的那是相当憋屈。可没法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过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比如目下,就是约了人在老六烧烤见面。目的很简单,向新东家汇报差事进展。
却不曾想,东厂新任掌刑于永竟然也在这里。陈禄立刻怀疑对方是冲着他来的,这才小心试探。如今看来,大概只是巧合。可是他已经走出烧烤店了,若是今个儿再回去,就难免泄底了。毕竟老六烧烤内,都是一个人十八个心眼的卫内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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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禄正后悔为了安全将联络点设在了这里,心有所感,一道身影从他身旁走了过去。陈禄不动声色的喝了口酒,然后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人朝着象坑走去。
坐在窗边的于永皱皱眉头,他感觉陈禄似乎不妥。
“大档头,有消息了。”就在这时有行事走上楼,坐到了于永对面,低声道“那位如今刚把他兄长的尸骸领回来,打算这几日回乡。”
“他兄长没了?”于永追问一句。
“上月也在南居贤坊大火中死了。”对方解释道“因为人太多,直到如今都没有认完。”
于永点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如此,他的证据更加充分了“人呢?”
“咸宜坊小河漕儿西头第一户。”行事做事很扎实。
“走吧。”于永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向楼下走去“结账。”他以往下馆子是从来不带银子的,可如今不同了。原因很简单,于永已经是东厂掌刑官,有身份,丢不起这人。
同行几个人瞅了眼桌上的银子,不由无语。他们拢共在这吃了几碗面而已,就算加上陈禄那瓶酒也用不了这老多,大档头这是有银子没地花了。却不敢迟疑,赶忙跟了过去。
待于永等人下楼后,不多时,张荣带着几个人从包间走出来,同样向楼下走去。不过不是追于永,而是跟着陈禄。他们原本打算今个儿就将陈禄绳之以法,却不想先是东厂的于永冒出来搅局,紧跟着又发现陈禄有古怪。
张荣倒不怕于永,可皇爷讲过,西厂的身份务必保密,相信督公也不会责备他的。而张荣对陈禄的勾当也没有兴趣,与其为了这厮费神,不如直接抓回去,细细审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