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分析着魏榕这个问题的真正用意——是试探她的立场?还是对江昭阳有所疑虑?
“如果冲突的根源涉及到我的直属领导,比如江镇长,”白薇坦然地说出了那个名字,目光没有躲闪,“我的立场依然必须明确:忠诚于组织原则和岗位职责,是第一位的。”
她稍微停顿,似乎在斟酌最准确的表达,“在具体操作上,我会更加审慎。”
“首先,必须严格区分‘个人关系’与‘工作关系’。”
“在涉及工作协调时,我会一如既往,基于事实、规则和整体利益进行沟通反馈,确保信息的完整性和客观性,不因私人关系而有所偏袒或隐瞒。”
“其次,如果协调过程中发现冲突确实源于我的直属领导存在原则性问题或重大失误,且在我职责范围内无法调和,”白薇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我会严格遵循组织原则和程序。”
“在充分掌握确凿依据的前提下,选择适当的时机和方式,直接向书记您本人汇报。”
“确保问题得到重视和解决,避免因私人关系而延误或掩盖。”
她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慎重落下的棋子:“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刻意制造对立或进行非组织活动。沟通的方式、汇报的时机和措辞的选择,都需要极高的分寸感和对组织纪律的深刻理解。”
“但核心的原则不会变:对事不对人,对组织负责高于对个人负责。”
“私谊不能凌驾于公义之上。”
“这个立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动摇。”
白薇说完,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更深沉的寂静。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有力的搏动声。
魏榕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审视着她,仿佛要穿透皮囊,看清她灵魂深处的每一条纹路。
时间在无声的审视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带着重量,压在肩头,让白薇几乎要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