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奇与孙干终于到达了战气阴阳境界,但是,孙干却是比黎小奇更早的领悟领先一步,孙干的阴阳境界竟然是属阴的。
也因此,孙干在刚刚领悟到了阴阳境界之中的阴劲境界后,却招惹来了阴阳境界中的巨兽的偷袭。
这些巨兽也拥有着阴阳境界之力。
而此时孙干的太乌十阳功,原本赤红的十个太阳却变成了阴蓝色,面对着这些巨兽,黎小奇的子母七星刀也发出了阵阵火星。
阴劲惊变:太乌染蓝
黎小奇的指尖还凝着一缕未散的阴阳二气,那气一半如熔金滚热,一半似玄冰刺骨,在他掌心缠绕成螺旋状的光带。可他此刻没心思细品踏入战气阴阳境界的玄妙,所有注意力都被身旁的孙干拽了过去——准确说,是被孙干周身那片反常的阴蓝色气浪拽了过去。
两人刚从阴阳之地的气流漩涡中踏出,脚还没沾稳黑风城以西的戈壁碎石,孙干身上就起了异变。他原本运转《太乌十阳功》时,周身会浮起十个赤红如血的太阳虚影,每一个都喷吐着灼热的阳刚战气,连空气都会被烤得扭曲。可现在,那十个太阳像是被冰水浇透的余烬,赤红褪去,转而染上了一层近乎妖异的阴蓝,光芒也从炽烈变得幽冷,落在地上竟凝出了薄薄一层白霜。
“孙干?你怎么样?”黎小奇上前一步,碎星剑下意识出鞘半寸,剑身上的星纹亮起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他能感觉到,孙干体内的阴阳二气正以一种极不均衡的方式涌动,阴寒之气像是挣脱了缰绳的野马,疯狂挤压着本就稀薄的阳气,甚至开始顺着孙干的毛孔往外溢,将他身边的沙石都冻成了冰粒。
孙干紧闭着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按在胸口,像是在压制什么即将冲体而出的东西。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对劲……我的太乌十阳功……好像被什么东西改了……体内的气……全往阴寒那边偏……”
话音未落,孙干猛地睁开眼,瞳孔里竟也映着那阴蓝色的光,他猛地抬手,一道阴蓝色的气劲从掌心轰出,砸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咔嚓”一声,巨石没有像往常那样被阳刚战气炸成齑粉,而是从内部冻结、开裂,表面爬满了蛛网般的冰纹,轻轻一碰就碎成了冰冷的齑粉。
“这是……阴劲?”黎小奇瞳孔一缩,他在阴阳之地的古籍残卷里见过记载,战气阴阳境界并非铁板一块,有人偏重阳刚,有人偏向阴柔,而孙干此刻展现出的,正是阴阳境界中极为罕见的“阴劲境”——以阴寒战气为基,能冻结灵力、冰封道基的特殊境界。可孙干修炼的《太乌十阳功》是纯粹的阳属性功法,怎么会突然偏向阴劲?
孙干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戈壁远处的地平线突然掀起了一阵黄沙,黄沙中传来沉闷的兽吼,那吼声不似寻常妖兽的咆哮,反而带着一种类似金属摩擦的钝响,每一声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黎小奇脸色一变,他腰间的子母七星刀突然“嗡”地一声震颤起来,刀柄上的七颗晶石亮起红蓝交替的光,像是在预警。
“小心!有东西过来了!”黎小奇一把将孙干拉到自己身后,子母七星刀同时出鞘,母刀厚重如盾,子刀锋利如针,两柄刀身相碰,迸发出一串火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半红半蓝的弧光。他能感觉到,那黄沙中奔来的东西,身上带着和孙干同源的阴寒之气,甚至更加强烈、更加狂暴。
转眼间,黄沙近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妖兽,而是三头体型堪比小山的巨兽。它们的身体像是由黑冰和岩石糅合而成,皮肤呈现出深灰色,上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鳞片,每一片鳞片边缘都挂着冰碴。最骇人的是它们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洞的口器,里面不断喷吐着阴蓝色的气浪,气浪所过之处,戈壁上的碎石都瞬间冻结。
“是阴阳境的巨兽!”孙干倒吸一口凉气,他强行稳住体内躁动的阴寒之气,抬手召出镇岳盾。可往日里散发着土黄色阳刚之气的盾牌,此刻竟也蒙上了一层阴蓝,盾牌上的龟甲纹路里凝出了细小的冰珠。“它们是冲着我来的……我的阴劲气息,好像引来了它们。”
黎小奇刚想说话,左边那头巨兽突然猛地加速,张开巨口,一道粗壮的阴蓝色气柱朝着两人喷来。气柱在空中化作无数道冰棱,带着呼啸的风声,密密麻麻地射向他们。黎小奇眼神一凛,母刀横扫,厚重的刀身带着阳刚战气,将迎面而来的冰棱劈碎了大半,子刀则如闪电般穿梭,精准地挑飞了漏网的冰棱。
“铛铛铛!”冰棱撞在刀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次碰撞都让黎小奇的手臂微微发麻。他能感觉到,这些冰棱里蕴含的阴寒之气极为霸道,不仅能冻结物理攻击,还试图顺着刀身侵入他的经脉,若不是他体内的阴阳二气还算均衡,恐怕此刻已经被冻僵了。
“孙干,你能调动阴劲反击吗?”黎小奇一边抵挡着冰棱的攻击,一边大喊道。他能应付一头巨兽,可三头同时发难,他迟早会被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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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干咬了咬牙,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体内的阴寒之气。原本赤红的太乌十阳虚影此刻彻底变成了阴蓝色,十个幽冷的“太阳”在他身后缓缓旋转,散发出刺骨的寒气。他抬手朝着右边那头巨兽一挥,一道阴蓝色的气劲化作巨大的冰爪,朝着巨兽的头部抓去。
可就在冰爪即将碰到巨兽的瞬间,那头巨兽突然张开嘴,也喷出一道阴蓝色气柱。两道阴寒之气碰撞在一起,没有发生爆炸,反而像是水流汇入大海,相互融合在一起,然后朝着孙干反弹回来。孙干脸色一变,连忙用镇岳盾抵挡,“嘭”的一声,他被反弹回来的气劲震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不行!我的阴劲和它们的气脉同源,不仅伤不到它们,反而会被它们吸收!”孙干急声道,他能感觉到,那些巨兽的阴寒之气比他的更加纯粹、更加古老,像是从阴阳之地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力量,他的阴劲在它们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中间那头巨兽见孙干受伤,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它猛地抬起巨大的爪子,朝着孙干拍了下来。爪子上覆盖着厚厚的黑冰,每一根指甲都像是一柄巨大的冰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黎小奇见状,想也没想,纵身一跃,挡在孙干身前,子母七星刀交叉成十字,硬生生接下了这一爪。
“轰!”巨大的冲击力让黎小奇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撞上,他的双腿深深陷入了戈壁的碎石中,膝盖以下都被埋了起来。刀身传来剧烈的震颤,上面的火星溅得更凶了,甚至有细小的冰碴开始在刀身上凝结。他能感觉到,巨兽爪子上的阴寒之气正疯狂地朝着他体内涌入,试图冻结他的经脉和战气。
“小奇!”孙干大喊一声,他看着黎小奇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中又急又怒。他知道,黎小奇是为了保护他才硬接这一击,若是再这样下去,黎小奇迟早会被这些巨兽耗死。
就在这时,孙干突然感觉到体内的阴寒之气有了一丝异动。那些原本狂暴乱窜的气劲,在他的愤怒和焦急之下,竟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汇聚。他想起了在阴阳之地时,守路人说过的话:“阴阳之道,不在于均衡,而在于掌控。偏重阳刚者,可借阳火焚天;偏向阴柔者,可凭阴寒冻地。关键在于,你是否能真正驾驭你体内的气。”
“驾驭……阴劲……”孙干喃喃自语,他闭上眼,不再试图压制体内的阴寒之气,反而任由它们在体内流转。他回忆着《太乌十阳功》的功法口诀,虽然功法是阳属性的,但其中关于“掌控战气”的法门却是通用的。他尝试着用功法中的法门去引导阴寒之气,让它们按照自己的意志流动、凝聚。
一开始,阴寒之气像是在和他作对,四处冲撞,让他的经脉传来阵阵剧痛。可渐渐地,随着他的心神越来越集中,那些气劲开始变得温顺起来,像是被驯服的野兽,乖乖地跟着他的引导,在他的经脉里形成了一道循环。他身后的十个阴蓝色“太阳”旋转得越来越快,光芒也越来越亮,甚至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就是现在!”孙干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阴蓝色的精光。他抬手朝着中间那头巨兽的爪子一挥,身后的十个阴蓝色“太阳”突然合并在一起,化作一道巨大的阴蓝色光柱,朝着巨兽的爪子射去。这道光柱和之前的阴劲不同,它没有那么狂暴,反而带着一种极致的冰冷,仿佛能冻结时间和空间。
巨兽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想要收回爪子,可已经晚了。光柱瞬间击中了它的爪子,“咔嚓”一声,巨兽爪子上的黑冰开始迅速冻结、开裂,阴蓝色的寒气顺着爪子蔓延到它的身体,转眼间,巨兽的半个身体都被冻成了冰雕。巨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想要挣扎,可越是挣扎,身上的冰就结得越厚,最后彻底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冰雕,一动不动地矗立在戈壁上。
黎小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孙干!你成功了!”
孙干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他能感觉到,自己对阴劲的掌控又进了一步,虽然消耗了大量的战气,但至少找到了对付这些巨兽的方法。
剩下的两头巨兽见同伴被冻成冰雕,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它们同时朝着孙干和黎小奇发起了攻击。左边的巨兽喷出一道更粗的阴蓝色气柱,右边的巨兽则抬起爪子,朝着黎小奇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