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军马好多正在吃草,咀嚼干草的声响在陶巅的耳朵里显得极为响亮。
越向后走,就越能看到诸多的小乞丐分散在各处。他们或在管理 马槽旁的马,或拎着温水倒在折叠的水槽里饮马。有的则在给战马梳理着鬃毛,跟着有经验的老兵学习如何观察马蹄的好坏和钉马掌。
看见他过来,这些人全都站起来恭敬地给陶巅施礼,蜡黄的小脸在午后的阳光里泛着拘谨的微光。
这时陶巅的三舅舅已经看见了陶巅,他急忙跑过来地给陶巅见礼:“见过侯爷。”
陶巅回了一礼道:“陶将军不必多礼。”然后翻身下马,让三舅舅带人将他带回来的那一队马匹,全都引到了他外公陶泽的那里进行处理。
本来陶巅是想随着三舅舅一起过去的。可是突然之间他就对外公一家产生了些许的疏离。
看看远方那半透明的营帐中,那里承载的全都是人家一家人的喜怒哀乐。而自己无论是在程家还是在陶家,始终都是最多余的那一个人。
别人家的事,果然是不能多想多参与的。
由此,陶巅又想起了自己前一次的困倦与沉睡。有时候,他还真是觉得一觉千年的好。
没有意识的时候,一个灵魂才是最幸福的。
总被一群人纷纷扰扰围着的感觉,是能让人发疯的。
就像是前世那更加让人无奈的世界,那明知道有错,还得呼吸着错误扭曲空气,苟延残喘的感觉。
对此,陶巅只能说四个字:不堪重负。
这世界和那世界有着太多的丑陋与不公。而只要生活在其中,人就得忍受着,忍受着,直到忍得麻木。
为此他很珍惜他施与的那些时刻,那些受益者会迸发出莫大的欢愉,而自己没有欢愉,只能靠着别人的欢愉来烤火取暖。
呵呵,果然来这凡间一趟,还真是历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