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箭矢洞穿皮甲、撕裂血肉、钉入骨骼的声音。
密集得,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狠狠地砸在了一片干枯的池塘里。
没有惨叫。
因为声音发出的瞬间,生命便已终结。
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名匈奴骑兵,连人带马,瞬间便被这道钢铁暴雨,射成了刺猬!
他们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
巨大的惯性带着他们翻滚、碰撞,在洁白的雪地上,犁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色沟壑。
后面的匈奴骑兵被这地狱般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疯狂地拨转马头,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可已经晚了。
秦军校尉的剑,第二次,平稳地举起。
“放!”
又是一片死亡乌云,腾空而起!
这一次,它追上了那些正在溃逃的背影。
又是一百多名匈奴骑兵,在绝望的嘶鸣中,被死死钉在了雪地之上。
他们的身体,甚至还保持着策马狂奔的姿态。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发指。
仅仅两轮齐射,那支刚刚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匈奴先锋,已然去掉了大半!
剩下的百余骑,彻底崩溃了。
他们像一群被老虎追赶的羊,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疯了一般向着来路狂奔而去,甚至连掉落在雪地上的兵器和同伴的尸体,都再也顾不上了。
秦军校尉的剑,第三次举起。
但这一次,却是向前,重重一挥。
“前!”
“吼!!”
压抑已久的怒吼,终于从两千秦军锐士的胸膛中,同时爆发出来!
那声音,震得积雪簌簌而下。
他们迈开了整齐划一的步伐!
“咚!”
“咚!”
“咚!”
每一步踏出,大地都为之颤抖。
他们手中的长戈,平举向前,如同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
他们走过之处,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尸体,和被踏平的、混杂着鲜血与泥泞的雪地。
这是一种纯粹的、暴力的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