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君臣,是主从。
后者,是平等,是合作。
“安北王殿下,此一时,彼一时也。”呼卓的眼睛眯了起来,“长公子仁德,愿意给我呼卓一个机会,我心中感激不尽。”
“但如今,奢比已败,东胡已亡。我呼卓,也算是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想,长公子他老人家,应该也不会介意,给我们乌桓部,一个更体面的身份吧?”
呼卓的话,说得很客气。
但那话语里的威胁之意,却毫不掩饰。
他是在告诉将闾。
现在,我手里有一万多精锐骑兵,而你,只剩下几千残兵败将。
你最好,识相一点。
否则,这片战场上,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说不定呢!
将闾笑了。
他看着呼卓那张写满了野心和试探的脸,笑得无比开心。
“呼卓啊呼卓,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将闾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呼卓啊呼卓,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算过,我大秦的刀,够不够快?”
“能不能在你这算出来之前,先把你的脑袋给拨拉下来?”
这话说得粗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血腥气。
呼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没想到,面对他一万多精锐,将闾这个几乎山穷水尽的秦国王子,非但没有半点畏惧,反而开口就是威胁!
将闾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马鞭遥遥一指,指向那片尸横遍野的战场。
“盟约?你要跟我谈盟约?”
“你看看他们!”将闾的语调猛然拔高,“东胡两万大军!奢比的王帐亲卫!他们刚才也想跟我们谈谈,可现在,他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觉得,你的骨头,比他们更硬吗?”
冰冷的话语,如同寒冬的北风,刮过呼卓的脸庞。
呼卓的脸色,由白转青,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将闾看着他,眼神里的讥讽更浓了。
“我大哥走的时候,跟我说了句话。”
他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悠闲起来,像是在跟老朋友闲聊。
“他说,草原上的狼,闻着血腥味总会凑过来。有的狼聪明,懂得等在旁边,吃些残羹剩饭。”
“可有的狼,太饿了,也太蠢了,总以为自己是猎人,一头扎进来,结果把自己也变成了别人的猎物。”
将闾的目光,从呼卓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上,缓缓扫过他身后那一万多蓄势待发的乌桓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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