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诏狱的一处刑房里,陈设简单。
一张供人坐着喝茶的桌子,再有就是十几根绑人的柱子。
以前这些柱子上绑着的,都是穿红袍的大官。
如今却绑了兵部和户部里,书办这些不入流的小官。
十几名锦衣卫把鞭子沾了盐水。
一鞭子狠抽下去。
‘啪!’
“啊!!大人饶命...大人!啊!”
立刻就是一片哀嚎。
“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都是芝麻大的小官,怎么配让大人您审问!”
“什么军饷,我们这些小官怎么可能去贪,那都是那些大老爷们才配贪的银子啊!”
“大人,您要是真打死了我们,不仅查不出谁贪了军饷,还会让朝野舆论,您值得吗!?”
有人绵里藏针的开始威胁。
喝茶的这桌子边,坐着刘文和蒋瓛。
二人神色悠闲,说说笑笑。
以前他们确实看不上这些芝麻大小,都不入流的朝廷小官。
但恰恰!
就是这些小官,却仰仗着手里的笔杆子,成了比大官还厉害的巨贪。
越是品级卑微的卑吏,就越是爱用手里仅有不多的权力,去满足自卑的欲望。
而且收拾起来这些卑微的卑吏,还很麻烦。
官小,证明他参与不到核心的大事中去,查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但如果抓他们,打他们,还容易被扣上欺凌弱小的帽子。
得失很不平衡。
但今天不一样了,蒋瓛慢悠悠放下茶碗,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哟,您几位大人的官还小啊,户部的书办!那可是位卑权重啊!”
“听说给你们个尚书,你们都不换,是吧。”
“就是外省的封疆想见你们,都得在衙门里等上半个时辰。”
“你们这官可不小!不小!”
锦衣卫的鞭子还在猛抽,哀嚎声在刑房里回荡。
一个书办扛不住,脖子一歪,当场被打死。
刘文看了,眼皮子都没带抬的,茶碗照样端在手里,茶叶往里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