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的几场朝会,王凝之将追赠先祖的事暂时搁置,把重心放在官场的整顿上。
秦国抽调东线的兵马前去平叛,河东安全无虞,王凝之下旨召谢玄回京,由王操之接任雍州刺史。
刘牢之在北方与吕光、鲜卑、匈奴等多方势力混战,河套地区几乎被打成无人区,王凝之也将他召回,调桓石虔北上,接任幽州刺史。
两处刺史的调动,在朝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连追赠的事都被盖过。
尤其是王凝之将亲信大将刘牢之调回,由龙亢桓氏的桓石虔接手幽州,更是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一向与王凝之貌合神离的桓家居然重新占据三州之地,这是什么意思?
数日之后,郗超顺利抵达洛阳,就任尚书令一职,这是所有人预料之中的事。
但王凝之没有同时任命侍中和中书令,又让诸多观望者看不懂了。
偏殿之中,王凝之单独设宴,招待风尘仆仆的郗超。
“陛下这是拿我当靶子了,”郗超苦笑道:“我这一出宫,还不得被他们逮起来问。”
王凝之笑道:“胡说,洛阳的治安好得很,断不会发生这种事。”
郗超摇摇头,没心思开玩笑,问道:“幼度回来,是要接任扬州刺史,道坚则是进攻关中的一把利刃,但陛下让桓镇恶去幽州,会不会冒险了些?”
“不给个幽州,如何能拿回兖州?”王凝之解释道:“桓幼子想退,我就给他个台阶,让他不要再妄想儿子继任这种事了。”
桓冲想让长子桓谦继续执掌兖州,但王凝之拒绝了,一面将荆州的桓石虔调任幽州,一面命人召桓玄来洛阳。
这就是王凝之的态度,他可以照顾桓温的后人,顺带着照顾桓家有能力的桓石虔、桓石民兄弟,但桓家必须认清现实,摆正位置。
郗超轻轻点头,问道:“可若是桓幼子不退了,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