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盈袖咬牙恨恨道:“你要是真的对我们母女好的话,我和绫儿怎么会失散十年?你可知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受尽冷落,遭人白眼,东宫里的奴才看人下菜碟,明里暗里用种种细碎的工夫来折磨我、羞辱我,还骂我是疯子。要不是盼着母女相认,死死咬牙坚持着,我早就一根白绫结束自己了。”
朱标脸色变了又变,忙辩解道:“吕氏是东宫的女主人,自从我将她扶正之后,一应事务都由她来管理,下人苛待你,那是她失职,你要怪就怪她,赖我做什么?”
蓝盈袖冷哼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想到这些年,吕氏屡屡出面弹压训斥刁奴,尽可能保障我的生活,我对她也没有多大的怨念,但自从与绫儿相认之后,从她身上学了很多之后,我才明白,真正可恨之人是你才对。”
她顿了顿,道:“我问你,要是有人来东宫做客,问东宫是谁的家,你会怎么回答?”
朱标脱口而出:“太子住东宫,东宫就是太子的家。”
蓝盈袖颔首:“是的,东宫是太子的家,太子是一家之主,自然而言,太子才是真正统管全家之人,吕氏那所谓的正妻管家权,并不是她本身拥有的,而是你给她的,我还记得常氏在世时,你曾多次以她有孕需要静养为由,将管家权交给还是侧妃的吕氏,十年来下人对我的种种苛待与欺辱,你这个当家的男主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朱标呼吸浊重,道:“我是太子,是大明储君,每日帮父皇处理政务,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懂得后宅那些弯弯绕绕、勾心斗角?”
蓝盈袖呵呵笑着,笑得无比讽刺:“你不懂?你真的不懂吗?”
她双目灼灼如烈焰,似乎要将朱标烧穿。
朱标心生恐惧,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蓝盈袖目光如锥,寸寸逼近:“从记事起,我也觉得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怎么能懂得后宅这一套?无意间跟绫儿说起这事儿时,你知道她什么反应?”
朱标道:“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