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眯着眼打量他们俩,见曾燕耳后别着片干枯的树叶,这才把门彻底拉开:“进来吧,外头风大。”
俩人刚跨过门槛,身后的门就重新合上。
老汉转身往灶房走,粗布褂子后襟沾着柴灰,声音却稳:“路上没出岔子吧?听说前两天鬼子在官道上设了卡,盘查得紧。”
“绕了段山路,没遇上卡子。就是有几个巡逻兵在河边晃,我们蹲在芦苇丛里等了阵,倒也安全。”
老汉给三人倒了水,曾燕喝了一大口:“大伯,其他的路可有什么消息? ”
老汉端着水壶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门边蓝铭泽的身上,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小鱼缸。
“你们算走得顺的,另外两条道,确实出事了。”
“是被盯上了?”
“嗯,有一路被鬼子给劫了。”
蓝铭泽丢了,现在日军找人都找疯了,这可蓝家的独苗苗,也是蓝家唯一的继承人。
老汉用烧火棍拨了拨火星:“好在我们的同志反应快,见势头不对就滚进了路边的沟里,抱着块石头沉到水洼底,才算没被逮着,就是呛了好几口泥水,现在在下游村子养着呢。”
蓝铭泽猛地抬头,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时坐的牛车走在窄窄的田埂上,一路连个像样的岔路都没有,当时只当是运气好,避开了日军的巡逻队。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