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的眩晕感翻涌上来,他踉跄着扶住柜子,手中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
傅承洲皱眉后退半步,看着他扶着柜子慢慢蹲下捡文件,直到他把整理好的资料递过来,才伸手接过。
“别耽误正事。”傅承洲翻开文件夹,指尖扫过他熬夜标注的荧光笔痕迹,忽然停在某页批注上,“这个地方用红笔标更清楚。”
他抽出自己口袋里的红笔,丢在江逾朝桌上,“下次注意。”
钢笔砸在木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
江逾朝看着傅承洲转身离开的背影,注意到他后颈有块淡褐色的痣,藏在发尾下若隐若现。
雨声突然变大,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
抽屉深处的褪黑素瓶身硌着大腿,他数着吊扇转动的圈数,直到傅承洲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捡起地上的三明治,江逾朝扔进垃圾桶。塑料垃圾袋里还有半瓶没喝完的咖啡,是昨天傅承洲随手递给他的,说“喝这个提神”。
现在咖啡早没了温度,像这人眼里的光,永远隔着层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