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抽屉里的薄荷糖,只剩最后一颗,糖纸在指尖发出窸窣的响。
电脑屏幕突然跳出周明远的消息:【还在 lab 呢?傅冰山没又为难你吧?】
江逾朝看着对话框里跳动的光标,想起下午全系大会上,傅承洲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学术不需要自我感动式的努力”。
那时他就站在讲台下,手里攥着连夜整理的文献综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现在指尖还隐隐作痛,像刻进皮肉里的讽刺。
【没事,快弄完了。】他删掉“傅冰山”三个字,打下这句。
窗外的雷声响起来,震得玻璃嗡嗡发抖。
江逾朝转头看向傅承洲的办公室,门缝里透出冷白的光,隐约能看见那人正低头翻着文献,手指在纸页上滑动,像在弹钢琴——他曾在学校琴房见过傅承洲弹琴,指尖在琴键上翻飞,神情专注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公式。
低血糖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江逾朝扶着桌子慢慢坐下。
抽屉最深处有本笔记本,首页用铅笔写着“傅承洲”三个字,后面跟着无数个日期,每个日期下都记着关于这个人的琐碎细节:白衬衫第三颗纽扣总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