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小心的抬头看了萧业一眼,小声答道:“吴都尉说‘我睡过那么多女人,从没一个比得过你。’”
“那女人答了什么?”
“那女人只是笑,没有答话。”
萧业威严的黑眸扫了他一眼,“他们可提过越州?”
衙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听到他们完事了就赶紧跑了,因为那女人完事儿就走,我怕吴都尉撞见。”
“那你有没有听吴浦石提过要去越州?”
衙役又是摇头。
“你觉得曾广和会不会知道?”
那衙役再次摇摇头,神色肯定,“吴都尉肯定不会告诉曾大人,他们相互都想拿捏住对方的把柄呢!这种擅离职守,私自改道的事他断不会告诉曾大人的!”
对于这话,萧业倒是相信。吴浦石的那名仆从就是在其失踪多日后才告知安州盐运司的,想来之前也是想要遮掩。
他看了那衙役一眼,冷声道:“今日之事你若泄露出去,我不杀你,曾广和也会杀你!”
那衙役连忙道:“大人放心,小人明白,小人知轻重!”
萧业给了谷易一个眼神,谷易松开了手,那衙役谢了恩,连爬带滚的跑了。
谷易奇怪道:“这女人怎么这么神秘?难道真跟吴浦石的失踪有关?但听刚刚衙役所说,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挺好?”
萧业没有回答。吴浦石是司盐都尉,他来相州是来巡盐税的,按理说这个神秘的女人应该跟盐运司脱不了干系,但吴浦石既接受了那女人,他们应是达成了协议,为何他还会改道越州?
这番猜测他暂时还理不清,又没有证据,因此不再纠缠,先行歇息了。
翌日一早,曾广和便来拜会,言说陪同萧业将吴浦石巡察的十一个盐井、盐池及城中盐库巡视一遍。
萧业没有拒绝,跟随曾广和先来到城郊一个名唤富安盐井的地方。
虽是秋凉季节,但上百名盐民个个赤膊,挥汗如雨。
深约几百丈的盐井里,一个用楠竹做管、牛皮做阀,长三四丈、重约两石的集卤桶充满卤水后,在高几十丈的天车和水牛的拉动下缓缓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