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谢姮呼吸窒住,水眸圆睁。傅询?萧业?萧业就是傅询!
怪不得父亲拿掉了傅询和傅家祖母的长生牌位,因为他们根本没死!他认出了他们!
谢姮因这巨大的震惊而瞬间僵立,她几乎站立不住,轻轻挪了几步,扶住了墙。
又听屋里的母亲似被捂住了嘴,哭声压抑含混,父亲低声斥责的声音传来:“不要喊!不要哭!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姚玉净望着激动怒目的丈夫,声音低了下去,但强烈的刺激与恐惧仍让她止不住哭声。
“可他是在逃的死犯啊!”
“不!他不是!他现在是萧业!是大理寺卿,是朝廷的三品命官,是堂堂正正的九卿!没人会知道他的身份,没人会发现他的底细!”
“可是从青州调上来的不止你一人!”
“卫演!”
谢璧心中一惊,忽而又癫狂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没见过那个镯子!连我都没认出他是傅兄的儿子,他一定也认不出!”
说着,他双手如铁钳般挟住姚玉净的双肩,“你不能漏口风!不能漏口风!不止姮儿,我们整个谢家此后都要与他同命相连!他生,我们生;他死,我们死!他若要我的命,我就给他!
总之,我绝不能再负傅兄!绝不能再让他的儿子有闪失!”
姚玉净绝望的看着自己的丈夫,问出了那个压在心里多年的疑惑。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对傅家这般有愧?连自己的命和女儿都能赔上?”
门外的谢姮因这个问题瞬间提起了心,她屏气凝神,心里堆起恐惧,等待着父亲的答案。
但谢璧没有回答,他声音中满是羞愧和悔恨,“你不要问,总之,我们整个谢家都欠他们傅家!你也不要告诉姮儿,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为好……”
烛火映在谢璧和姚玉净的脸上,一个悲戚绝望,一个决绝坚定,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外面渐渐走远的轻微脚步声……
谢姮脸色煞白,还未从一个震惊中回过神来又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中。
她的父亲虽然没有说,但他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傅家的事!
傅家……傅询……萧业……
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以前种种想不通的地方都得到了解释。
他成亲之后不愿与她圆房;他讨厌亲近他们谢家,除了归宁,再未来过;他鄙夷她的父亲,他说“人心难测”……
他到底知道多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