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伸手,抽出了绅带里的软剑。那软剑在激烈的风雪中,发出凄厉的剑鸣声。
萧业迈开脚步,朝着谢府走去……
“公子!不可!”
吉常和谷易疾疾奔了过去,挡在了前面。
“公子!谢璧死不足惜!但这里是京城,他毕竟是朝中大臣,如若牵扯到公子怎么办?”
“对对!还有燕王殿下!公子对兄弟们说过,死要有所价值,公子今夜血洗了谢家,万一被人拿住把柄,日后的大业怎么办?兄弟们怎么办?”
萧业紧紧握着那柄软剑,面容寒戾,他没有失智,但他心中滔天的恨意如何能够平复?
“让开!”
“公子如果真要血洗谢家,不如让我兄弟二人冲进去,我们烂命一条,就算死了也不会影响公子的大业!”
二人见他心意已决,只能以退为进,以此劝说他。
但是萧业寒眸威严摄人,不容置喙,重重道:“给我让开!”
谷易和吉常在他骇人的目光下,别无他法,只得跪地劝阻:“公子三思!杀个谢璧容易,但事情如何掩盖……”
却不料,两人刚跪下身去,萧业就凌空而起,跃至他们后面。
随即便听身后“霹雳”一声,两人连忙回头。
只见萧业背身而立,脚下落着被削成两截的谢府匾额。
“查,谢璧!”
谷易和吉常相视一眼,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公子没有因仇恨而失了理智。
“诺!”
萧业手中仍执着剑,软剑随风嘶鸣。
谢璧是该死,但此案还没有完全查明,那灭了翼州押运官满门的又是何人?为何卷宗里没有他父亲亲笔写的认罪书?
谢姮回了隐庐,失魂落魄,凄惶难安。冯嬷嬷和绿蔻陪着她。她一直问着萧业回来了没,可是冯嬷嬷去看了几趟,萧业一夜未归。
快到天明时,她终于浑浑噩噩睡去,但睡梦中总是惊醒。
接着又突然生起热病来,浑身滚烫,昏沉不醒。
冯嬷嬷又赶忙着人去请郎中,问诊开药,煎药喂服,这一夜,萧府的众人几乎都未合眼。
次日,雪霁天晴,冰雪一点点儿消融,萧府里却是死气沉沉。
谢姮缠绵病榻,精神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