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茂笑笑,不以为意的答道:“奴才本就是无根之人,何必自欺欺人。再说父子之情,在于血缘,在于养育,奴才只想好好侍奉陛下,没有心思养育干儿子。”
皇帝微微颔首,笑容有些落寞,“你说的没错儿,人性多变,亲儿子有时都指望不上,何况干儿子?干儿子就算了,朕准许你在老家建座生祠,活着有人给你孝敬,死后也能长受香火!”
睢茂知晓皇帝心中应是感慨刚刚“子代父酒”一幕,他没有多言,热泪盈眶跪地拜道:“奴才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摆了摆手,“起来吧,去告诉殿上那几位,都起来。传出去,世人又以为朕不容兄弟了。”
说罢,皇帝转身走了,睢茂则领了两个内侍去了启运殿。
启运殿上,皇帝走后,除了代王,其余四位亲王面面相觑,最后都把埋怨的目光落在了梁王身上。
若不是梁王挑头,皇帝也不会大动肝火,将以前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全都翻了出来,害他们成了出气筒。
对于四人投来的目光,梁王一记冷眼丢了过去,四人纷纷忍气吞声,各自垂下头去。
恰在此时,睢茂来到了殿上,四人又是一副恭敬模样。
睢茂宣道:“陛下口谕,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此事翻篇儿,都起来。”
四位亲王闻言,松了一口气,连忙叩谢了圣恩,梁王和代王也磕头谢恩。
睢茂走后,梁王第一个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代王第二个,鲁王扶起了最年长的赵王,与陈王、宋王灰头土脸的走在后面。
启运殿外,萧业、魏承昱、魏承煦、应谌、谈既白、魏时慕六人只隐约听到了皇帝的几声咆哮,内容并不真切。
此时见殿门打开,梁王面无表情的率先走了出来,不禁都打起了精神,魏时慕更是关切非常的望着自己的父王。
梁王走到跟前,停下了脚步,一双阴沉凤目在魏承昱和魏承煦脸上凝视片刻,讥笑一声,“呵,当归酒。燕王,恭喜了,大补啊!”
话音落后,梁王冷笑几声,领着魏时慕走了。
萧业看了一眼魏承煦的背影,他的背缓慢的起伏了一下,似乎在暗暗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