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独立的储水罐和简单的净水装置,”
韩笑指着洗手池下方一个不起眼的阀门,
“电力是偷接的线路,但为了安全,尽量少开灯,多用煤油灯。通讯……”
他走到书架前,看似随意地抽出一本厚厚的《辞海》,打开,里面竟然被掏空,藏
着一部小巧的、没有拨号盘、只有一根输出线缆的特殊电话机,
“……只有这一条单向加密线路,只能接听,不能打出。
只有在最紧急的情况下,我才会通过这个联系你。
平时,我们通过‘死信箱’传递信息,地点和方式我会另行通知你。”
冷秋月默默地听着,抚摸着那冰冷粗糙的墙壁,
感受着这个空间带来的那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窒息的安全感,同时也感受到一种沉重的孤独感。
这里是一个完美的避难所,也是一个精致的牢笼。
韩笑交代完所有注意事项,又从随身带来的一个布包里拿出一些新鲜食物、一份最新的报纸和几本闲书。
“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下,适应一下环境。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和老林。
没有我的明确指令,绝对不要擅自外出,也不要试图用任何方式联系外界。”他的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冷秋月点了点头:“我明白。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坚定。
韩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有嘱托,有关切,也有一种并肩作战的信任。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后便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消失在昏暗的楼梯拐角。
沉重的铁门再次合拢,落闩声在寂静中回荡。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冷秋月一个人,以及那盏孤灯投下的、有限的昏黄光晕。
外面世界的一切喧嚣、危险、追逐,仿佛都被这扇门彻底隔绝了。
一种巨大的、突如其来的寂静,包裹了她。
她缓缓走到那张单人床边坐下,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小主,
身心积累已久的疲惫,如同潮水般瞬间涌了上来。
她感到四肢百骸都酸痛无力,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索性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自己的意识。
这一觉,她睡得昏天黑地,没有梦境,没有干扰,只有深沉的、近乎昏迷般的睡眠。
直到第二天清晨,一丝微弱的光线,顽强地从厚重窗帘边缘的缝隙挤了进来,
在昏暗的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苍白的光带,她才悠悠转醒。
她坐起身,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虽然身体的疲惫感仍在,
但那种时刻被窥视、被追逐的紧张感,确实大大缓解了。
她起身,按照韩笑的嘱咐,用储存的冷水简单洗漱,吃了一点罐头食物。
然后,她拉开帘幕,回到前半部分的工作区,在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