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结印。
符牌发烫,光束再出,只有三息。他盯着最后一瞬的投影,默念“影随形附”。光束灭的刹那,驴腹内衬浮现极淡的纹路,像是一行行小字,又像是烧过的纸留下的焦痕。几秒后,纹路消失。
他拍了拍驴脖子:“你现在是移动硬盘了。”
驴打了个响鼻,像是在笑。
他知道这招不保险。木屑会腐,血会干,驴也可能会被六道轮回绑架塞冰毒。可他没别的选择。磁带断了,族谱不会写字,汤映红的App还没上线直播功能。他只能把证据塞进一头纸扎驴的肚子里,指望它别在奈何桥头开直播带货。
他牵驴出窑,天刚亮,风里带着坟地的土腥味。他没走大路,绕到后山,敲林守拙的门。
“谁?”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
“陈三槐,带证据来了。”
门开了条缝,林守拙探出半张脸,眼袋比昨天重了两倍。“证据?你拿纸灰糊的?”
“比纸灰硬。”
林守拙眯眼看了眼驴,又看了眼陈三槐的脸,忽然笑了:“你这表情,跟当年偷看王寡妇洗澡被逮住一模一样。”
“这次不是偷看,是实锤。”
林守拙让开身,他牵驴进去。纸坊里堆满半成品,纸马、纸车、纸手机,还有个扎了一半的纸WiFi路由器,天线用狗尾巴草做的。他把驴牵到角落,按住驴头,掀开腹板。
“你要干啥?掏证据?”
“得让它能见光。”
林守拙翻出一把刻刀,刀尖沾了点牛眼泪结晶。“你确定要现在晒?陆离的判官笔能写催债单写到你祖宗坟头。”
“他已经写过了。”
林守拙没再问,用刀尖轻轻划开驴腹内衬的涂层。那一瞬间,极淡的账文纹路浮现,像是被热铁烫过。他凑近看,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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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万贯……黑无常是他兄弟?”
“你信?”
“我信驴。”林守拙抬头,“这纹路是活的,不是刻的。是‘影随形附’,你用槐木符压的?”
陈三槐点头。
林守拙沉默几秒,忽然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纸,铺在桌上。是《阴阳折纸七十二变》图谱,但卡在第十九变——“活人变纸人”。
“我能把它折成‘往生U盘’,但只能存一次,读一次,然后自燃。”
“够了。”
“那你得保证,读的人,是能掀桌子的。”
“我会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