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一样。里面除了糯米粉和香灰，还嵌着极细的金丝，闪着微弱荧光。他捻了捻，金丝断开，飘在空中，竟组成了半个二维码形状。

他忽然明白了。

那红包不只是载体。

它是种子。

种在祭祀数据里，藏在功德流转中，等着某个信号激活。而他的通阴眼，常年处理阴阳账目、审核烧纸清单，早已成了最合适的宿主。

只要看到特定频率的光，听到特定旋律，就会触发连锁反应。

就像现在。

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金丝，又抬头望向远去的纸马背影。

幻影微微侧头，似乎察觉到了注视。

她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脸上。

那一瞬间，雾气散开了一瞬。

露出的脸，和汤映红一模一样。

却又不是她。

皮肤太过光滑，嘴角弧度精准得不像真人，连睫毛的长度都整齐划一。

那是经过无数次算法优化后的脸。

完美。

虚假。

纸马拐过最后一个弯，铃声戛然而止。

巷子里恢复寂静。

陈三槐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撮带金丝的糨糊，指节发白。

屋内，林守拙瘫坐在地，望着墙上自己扎的招魂幡，喃喃道：“我只是想让他们走得体面些……”

窗外，那行血字仍在渗红。

**交出金匠！**

陈三槐抹了把鬓角，纸灰簌簌落下。

他右眼的热度还没退。

反而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