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让厨房再备些酒菜?”邢岫烟问。
“不必。”冯渊摇了摇头。
“是个不值得吃饭的客。”
他没有多说,只是坐在那里,安静地品着茶。
林黛玉和邢岫烟对视一眼,也没有再问。
她们知道,他不想说的事,问了也无用。
时间,一点点过去。
厅外的日头,从正当空,渐渐偏西。
一个管家,快步走了进来。
“国公爷。”
“荣国府的赦老爷,在府外求见。”
冯渊放下茶杯。
“将他带去书房等我。”
“是。”
冯渊站起身,理了理衣袍。
他对林黛玉和邢岫烟笑了笑。
“我去去就回。”
他走出花厅,穿过庭院,走向书房。
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像一个即将上台,收取赌注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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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被下人领着,从侧门进了燕国公府。
他低着头,像个做贼的,不敢看周围那森严的景象。
这是他第二次来。
上一次,他是趾高气扬的“姑爹”。
这一次,他是一条来摇尾乞怜的狗。
书房里,燃着上好的檀香。
冯渊就坐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卷书,看得认真。
贾赦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国公爷……”
贾赦躬着身子,声音干涩。
冯渊翻过一页书。
“想好了?”
“想……想好了。”贾赦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纸。
“这是……这是迎春的庚帖……”
冯渊终于放下书,抬起眼。
那目光,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我不要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