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写……婚书。”
“婚……婚书?”贾赦愣住了。
“白纸黑字,写清楚了。”
“荣国府贾赦,因感念燕国公恩德,愿将名下庶女迎春,送与国公爷为妾,永不反悔。”
“再让你家夫人,邢氏,画个押。”
“这样,才算名正言顺。”
贾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哪里是婚书?
这分明就是一张卖身契!
是把他贾赦,把他荣国府的脸面,按在地上,反复践踏!
“国公爷……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冯渊笑了。
“我的话,就是规矩。”
他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笔,扔在贾赦面前。
“写。”
一个字,像一座山,压在贾赦的脊梁上。
贾赦看着那支笔,又看看冯渊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他颤抖着手,拿起笔。
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团污迹。
就像他此刻的人生。
他一笔一划,写下了那段屈辱的文字。
每一个字,都像在用刀,割他的肉。
写完,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瘫在椅子上。
“手印。”冯渊提醒道。
下人端来了印泥。
贾赦伸出大拇指,在那鲜红的印泥上,重重一按。
再按在那张纸上。
那红色的指印,像一滴血,刺目,惊心。
冯渊拿过那张“婚书”,仔细看了看,吹干墨迹。
他将它与那张六千两的借据,放在一起,小心收好。
“十日后,我会派轿子去接人。”
贾赦失魂落魄地走出燕国公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邢夫人端了参汤进去,被他一个耳光打了出来。
“滚!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