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也险些受他的蒙骗,后来得知他那两个结拜兄弟的愚蠢行径之后,对他深入了解深感厌恶!”
他越说越是激动,拳头都攥紧了。
“他初到徐州,便靠着一张嘴,哄得陶谦大悦,当即给了他数千兵马,奉为上宾!”
贾诩抚着胡须,眼神微动。
“此人,倒有几分说客的本事。”
“何止是说客!”
糜竺的声调猛地拔高,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那两个结拜兄弟,一个叫邢道荣,一个叫邢道铁,更是粗鄙不堪的莽夫!”
“整日里在徐州城内招摇,自吹自擂,号称万人敌。依我看来,简直是万分可笑!”
他猛地一拍桌案。
“那邢道荣无谋,邢道铁少智!两个蠢物,竟也被刘备吹成了盖世英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郭嘉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看来,这刘备不仅会说,还会吹。”
糜竺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眼中满是厌恶。
“此人脸皮之厚,世所罕见!”
“他见我糜氏家大业大,便三番五次前来‘拜访’,名为求助,实则就是索要钱粮!”
“言语之间,更是旁敲侧击,竟……竟还意图为他自己求娶小妹!”
“他一个织席贩履之辈,要我妹妹做什么?”
这句话,糜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若非看在陶谦的面子上,他早就命人将这厚颜无耻之徒打出家门了!
也正是因为此事,他才对刘备此人彻底看清,心中警铃大作,坚定了另寻出路的想法。
书房内,一片安静。
荀彧和贾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一个出身底层,却野心勃勃,擅长伪装,又能拉拢人心的枭雄形象,已经清晰地浮现在他们脑海中。
糜竺发泄一通后,情绪稍稍平复。
他站起身,对着刘景,郑重其事地一揖到底。
这一次,他的神情无比诚恳,发自肺腑。
“大将军,竺并非只为保全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