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色鬼!今天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再不起来我可要进去了!”李冶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环顾四周,这是又睡了个回笼觉吗?
妈妈的话依稀还在耳边,今日起我要独自闯荡这陌生的大唐盛世,既然来了就闯出一条现代人的轨迹,不枉穿越一回。
李哲!你再不起来我就真进去了!李冶的声音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彻底惊醒。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和昨日别无它样。宿醉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敲过一样疼,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下意识想摸手机看时间,却只摸到粗糙的麻布床单。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散发着一股混合着酒臭和汗酸的味道。
马上来!我扯着嗓子喊,声音嘶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喉咙干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急需喝水润一润。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棂的缝隙中透进来。我挣扎着爬起来,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约十平米的厢房,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木床,一张长方桌,酷似现代的梳妆台,一个矮几。又想了想,这都是古董啊!墙角放着个铜盆架,上面摆着个泛着铜绿的铜盆。
我踉跄着走到铜盆前,盆里的水已经凉了,水面上还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花瓣。我捧起水就往脸上泼,冰凉的水刺激得我打了个激灵。水珠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我胡乱抹了把脸,水溅得到处都是。
你这洗脸的方式倒是别致。随着门被推开的“吱呦”声,一个带着笑意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僵在原地,水珠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转身看到李冶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晨光从她背后照进来,给她银白色的长发镀上一层金边。
今天的她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依然是低胸设计,不过比昨天那件收敛了些——但也只是而已。从我这个角度,依然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看够了吗?她挑眉问道,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我在研究唐代服饰的形制!我义正言辞地说,赶紧用挂在盆架上的布巾擦脸掩饰尴尬,从历史学角度...这个...领口的设计很有时代特色...
李冶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在她做来竟有几分娇俏:少来这套。赶紧换衣服,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新的。她随手递过来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对了,你那身奇装异服我让人收起来了,暂时别穿了,我怕官府把你当妖怪抓走。
话刚说完,就把衣服放在床榻之上,带着憋不住嘲讽的笑意,迅速退出了房间。我几乎能听到她在门外的笑声,虽然是从指缝中传出来的。
等她关上门,我长舒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走到床边拿起那套唐装仔细端详:一件靛青色的圆领袍,一条深色腰带,还有白色的中衣和裤子。布料摸起来柔软光滑,应该是上好的丝绸。
对现代人来说,这衣服复杂得跟拼图似的。我先把中衣套上,这倒和现代的T恤差不多。然后是裤子,有点像阔腿裤,腰间有系带。最难的是那件圆领袍,我折腾了半天才分清正反面。腰带更是系了又拆,拆了又系,足足折腾了一刻钟才勉强穿对。
最后我拿起矮几上的铜镜照了照,倒映出一个穿着古装的现代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我的短发在一身唐装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活像个还俗不久的和尚。
推门出去,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院子里种着几株我叫不上名字的花树,粉白的花朵开得正艳。李冶正在一棵树下逗弄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今天把白色长发挽成了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支白玉簪子,几缕碎发垂在耳际,随着她逗鸟的动作轻轻晃动。简直美翻了。
终于舍得出来了?她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揶揄,我还以为你又醉死过去了呐。
前天那是意外,我走到她身边,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某种花香混合着墨香,我们现代...呃,我们岭南人喝水都兑酒,我吹着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