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酌情接一些,但需把握分寸,以不影响军械研制为先。另外,通过商队,将高昌大捷以及惊雷弩之威,用尽量夸张的方式,向西传播。我要让西域诸国,闻‘惊雷’而胆寒,未战先怯。”
“明白,小人会安排说书人和商队,将故事编好。”沈括心领神会。
沈括退下后,王德悄声禀报:“王爷,宫里传来消息,陛下看了那份《实战纪要》,甚为赞许。不过,长孙司徒似乎在陛下面前,提到了利器需严控之言。”
李恪目光一闪,并无意外。“树欲静而风不止。无妨,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武研院的改进不能停,西域的情报网络要加速铺设。还有,”他顿了顿,“准备好一份谢恩的奏折,语气要恭谨谦卑,将功劳尽数归于父皇天威与将士用命,本王不过是尽了点微末之力。同时,附上一份清单,将此次随军工匠中有功之人,一一列明,为他们请功。”
“是,老奴这就去办。”王德应道,心中暗赞王爷的沉稳。不骄不躁,有功不居,反而为下属请功,这才是真正的御下之道。
李恪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抽出新芽的树木。
长安的波谲云诡,他心知肚明。封赏和赞誉的背后,是更高层面的审视与更隐形的枷锁。
但他并不畏惧。
高昌之战的胜利,不仅为他赢得了声望,更重要的是,为他赢得了实实在在的筹码和一块远离长安漩涡的试验田——西域。
那里的烽烟刚刚燃起,而他的脚步,绝不会止于高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