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江湖?”徐骁低声念叨着,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和不满。这道旨意显然是出自赵礼之手,那个老狐狸,竟然想让他去彻底得罪整个江湖。
徐骁揉了揉眉心,似乎想要缓解一下心中的烦闷。然而,就在他沉思片刻后,忽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
“也好,”他自言自语道,“正好可以借这个由头,把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线都给揪出来。”想到这里,徐骁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他转身对副将吩咐道:“来人,去把褚禄山给我叫来。”副将领命而去,徐骁则将密信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仿佛那是一件极其重要的物品。
“另外,再给王府送封信,告诉宋渔,让他看紧黄阵图,别让那家伙给跑了。”徐骁补充道。副将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徐骁站在帐外,目光凝视着远处正在操练的士兵们。他的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了早上在屋顶上看到的黄阵图那副蠢样。
“那家伙给人按肩的力道,倒真像个铁匠。”徐骁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他摸出怀里的酒壶,灌了口酒。当年灭西蜀,苏茂战死时,他就在阵前。那老将死前喊的 “西蜀不降”,至今还在耳边响。黄阵图能放下这仇,倒是比他想象的更洒脱。
“徐瘸子,发什么呆呢?”徐骁回头,看见黄阵图不知何时出现在帐门口,手里还拎着个食盒。“宋总管说你没吃早饭。” 黄阵图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打开来,里面是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我顺道给你送过来。”
徐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挑眉看着黄阵图,缓声道:“你倒是越来越像王府的人了。”
黄阵图闻言,并未回应徐骁的话语,而是将目光落在他怀中紧抱的密信上,直截了当地问道:“这是宫里的旨意吧?是不是让你去攻打江湖?”
徐骁闻言,心中不禁一震,他凝视着黄阵图,面露惊讶之色,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黄阵图不紧不慢地拿起一个肉包,放入口中大嚼起来,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宋总管算出来的。”
徐骁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继续追问道:“那他还说了什么?”
黄阵图咽下口中的食物,拍了拍手,然后才说道:“他说你要是去马踏江湖,肯定会缺少一个会使剑的高手。所以,我决定跟你一同前往。”
徐骁紧紧地盯着黄阵图,一言不发,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然而,就在这片刻的沉默之后,徐骁突然毫无征兆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同雷霆一般,在房间里不断回荡,震得屋顶的灰尘似乎都要簌簌落下。
待笑声稍稍停歇,徐骁的目光重新落在黄阵图身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缓声道:“你难道就不怕因为这件事而背负千古骂名吗?”
黄阵图不慌不忙地咽下嘴里的包子,然后用手拍了拍身旁的剑匣,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连徐瘸子这样的人都敢跟随,又怎么会怕什么骂名呢?”说罢,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那缺了两颗门牙的两排牙齿,看上去有些滑稽。
接着,黄阵图继续说道:“况且,我师父他老人家最爱吃剑,这江湖之上,好剑多的是呢。”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此时,帐外的风突然猛烈地刮了起来,卷起军旗,发出猎猎作响的声音。徐骁凝视着黄阵图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意识到,这趟马踏江湖之旅,恐怕会比他原先想象的更加有趣。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太安城中,赵礼正静静地站在铜镜前,凝视着镜中自己那张苍老的面庞,口中喃喃自语:“徐骁啊徐骁,这盘棋,你究竟能走几步呢?”铜镜中,除了他那张略显憔悴的脸,还映照出他身后那冰冷而孤寂的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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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
北凉王府势堂堂,徐帅谋才意气昂。
巧语诚心留剑九,老黄仗剑守华堂。
外衅频来声势狂,黄奴一怒气难藏。
拳风剑影皆披靡,挑衅宵小尽仓惶。
离阳宫阙暮云长,老帝忧思召师忙。
元本溪谋呈诡计,马踏江湖祸心藏。
欲使北凉烽火燃,江湖纷乱起沧桑。
坐收渔利皇图梦,妄把徐家作羔羊。
旨传北凉意未慌,徐骁睿智腹中藏。
借力打力巧筹划,旧怨新仇一并偿。
襄樊助力江湖党,白衣京案恶名彰。
且凭王命兴师旅,荡尽奸邪护北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