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没有回答提利昂,他的目光如淬毒的匕首般锁死周浩,声音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低气压:“放开他。现在。”
周浩将提利昂稍稍拉至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兄弟二人,平静却毫不退缩地迎上詹姆的目光:“弑君者,告诉我,你此刻站在这里,是奉泰温公爵之命,亲手将弟弟送回瑟曦的绞架下?还是……来为他斩断这最后的、名为‘家族’的枷锁?”
“我说……放,开,他!”詹姆低吼,手腕微动,剑尖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嘶鸣,冰冷的杀气骤然弥漫开来,“这是兰尼斯特的家事。你一个外人,给我滚开!”
“家事?”周浩的冷笑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当泰温高坐审判席,冷眼旁观你弟弟被构陷时,你怎么不站出来说这是家事?当瑟曦用恶毒的谎言编织罪证时,你的‘家事’又在何处?当你的亲弟弟被铁链锁在木桩上,等待被一个怪物撕碎时,詹姆·兰尼斯特,你引以为傲的剑,到底在为谁而挥?是为那个一心要你弟弟死的父亲,还是为你自己的……懦弱?”
这番话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詹姆灵魂最深处的伤口上。他持剑的手臂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剑锋却依旧稳定。他知道周浩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但是他也努力过,尝试向父亲妥协来换取提利昂的命。如今已经到了最关键一步,确成了对他骑士誓言和家族荣誉最残酷的拷问。
“詹姆!”提利昂突然挣脱周浩的保护,踉跄着上前一步,几乎要碰到詹姆的剑尖。他仰起头,那双大小不一的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撕心裂肺的痛苦,“看着我!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相信……我会蠢到去毒杀乔佛里吗?那个我从小抱着他、看着他长大的、尽管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蛋的……侄子?!”
詹姆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声绝望的质问下彻底崩溃了。他无法再面对提利昂那双能看穿一切虚伪的眼睛。他猛地垂下剑尖,仿佛“寡妇之嚎”有千钧之重,声音沙哑破碎:“不……我不信。我从未信过。”
就在这时,一个轻佻而熟悉的声音从侧面的阴影中传来,带着几分看戏的惬意:“哇哦,家庭伦理剧现场版?看来我挑了个黄金时段入场呢。”
波隆依在廊柱上,悠闲地嚼着草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紧张对峙的一幕。“顺便说句扫兴的,外面那大家伙快把广场拆成废墟了,金袍子像被捅了窝的马蜂,现在可是开溜的黄金时间。再晚片刻,等泰温公爵的铁卫们回过神来,把红堡围成铁桶,诸位可就只能留在这儿演悲剧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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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詹姆和周浩之间那绷紧到极致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