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莲娜夫人听完,干瘪的嘴唇撇了撇,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冷笑:“呵!‘我的利剑’?‘他曾向我提及’?这小女王是在给她的猛兽系上项圈,顺便向我们炫耀项圈的锁扣有多牢固吗?她以为高庭的玫瑰园,是她龙石岛的驯兽场?”
玛格丽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但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泛白。阳光照在她脸上,却让她的眼神显得格外清亮,甚至带有一丝冰凉的锐利。她没有立刻回应祖母,而是缓缓将信纸放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珍宝,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镇定。
“祖母,”她的声音依旧柔和,但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水晶,清晰而带着棱角,“丹妮莉丝女王……似乎非常确信,她能牢牢握住那把剑的剑柄。”她抬起眼,目光投向远方曼德河上的粼粼波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挑战意味的弧度,“她或许忘了,再锋利的剑,也需要合适的剑鞘来保护其锋芒,以免在出鞘前就被风雨侵蚀。而高庭,最擅长的便是打造……最匹配的剑鞘。”
奥莲娜夫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她喜欢孙女此刻的锋芒:“说得好!那就告诉她,最好的剑鞘,能让剑发挥出十二分的威力,而一块冰冷的磨刀石,只会让剑刃更快磨损。回信时,记得附上我们最新鲜的玫瑰,就说是……‘赠予那位持剑的女王,愿她指尖的芬芳,能缓和剑柄的冰冷’。” 这话既带刺,又充满讽刺的关怀。
玛格丽微微颔首,她端起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仿佛在思考什么。最后,她像是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无比清晰:“不知道……那位习惯了龙石岛海风与弥林黄沙的骑士,是否还记得高庭玫瑰的香气。或许,下次见面,该让他好好重温一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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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花园里,橙花的香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与喷泉的水汽混合在一起。道朗·马泰尔亲王依旧坐在轮椅中,毯子盖着双腿。但他的弟弟,奥柏伦·马泰尔亲王,坐在他身旁的一张软榻上。
奥柏伦的脸色依旧苍白,昔日矫健的身躯被厚重的伤痛和药剂束缚着,动作缓慢而带着隐忍的痛苦。但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锐利,像淬了毒的匕首,闪烁着压抑的怒火和近乎疯狂的复仇欲望。他的存在,让这片宁静的花园充满了一种一触即发的张力。
信使同样呈上了来自君临的密报。道朗亲王缓缓阅读,而奥柏伦则用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哥哥的脸,仿佛想从那些细微的表情中读出每一个字。
“泰温·兰尼斯特……死了。”道朗亲王放下信纸,声音平稳地宣布,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奥柏伦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猛地想坐直身体,却牵动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但他脸上却扭曲出一个快意而狰狞的笑容,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嘶哑:“死了?那个老狮子……他终于死了!死得好!是谁干的?告诉我,哥哥,我要给那个英雄敬一杯酒!”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大仇得报的狂喜,但更深处,是遗憾——遗憾未能亲手复仇。
道朗平静地看了弟弟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死于刺杀,凶手不明。但重要的是,瑟曦那个疯女人坐上了铁王座,君临已经是一锅煮沸的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