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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岭山脉,犹如一道巨大的天然屏障,横亘在荆州与交州之间。此刻,在一条名为“鬼哭涧”的险要峡谷中,杀声震天,打破了山林的亘古沉寂。
陈暮率领的荆州主力,在此遭遇了士徽派来的交州军前锋的伏击!叛将梁硕,奉士徽之命,率领五千交州兵,据守涧口两侧高地,滚木礌石如雨而下,箭矢带着凄厉的呼啸,从密林中不断射出。峡谷道路狭窄,大军难以展开,瞬间便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
“顶住!盾牌手结阵!长枪兵向前!”黄忠须发戟张,怒吼着指挥前军。老将军一马当先,挥舞着赤血刀,噼落几支射向中军的冷箭,但麾下士卒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仍不免出现了伤亡和混乱。队伍中的非战斗人员更是惊慌失措,哭喊声、马匹惊嘶声混杂在一起。
“主公小心!”庞统猛地扑向陈暮,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臂膀飞过,带起一溜血花。王粲、崔琰等文臣面色惨白,在亲卫的保护下紧紧靠拢。
陈暮一把扶住庞统,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和不断倒下的士卒,眼中瞬间布满血丝。他没想到士徽的动作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叛军会选择如此险恶的地形进行阻击。
“不能退!后退就是全军覆没!”陈暮厉声喝道,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怒。他观察着地形,鬼哭涧形如口袋,入口被堵,两侧是陡峭山崖,若不能迅速突破,一旦后军被截断,或者士徽主力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汉升!”陈暮看向黄忠,“前军交给你,不惜代价,给我撕开一个口子!士元,你带人护卫中军和非战斗人员,依托巨石结圆阵自保!亲卫营,随我来!”
陈暮竟要亲自上阵!他深知,此刻士气可鼓不可泄,主将的身影,便是最好的旗帜!
“主公不可!”庞统、王粲等人齐声劝阻。
“执行命令!”陈暮不容置疑,拔出佩剑,率领着最为精锐的亲卫营,冒着箭雨,冲向了厮杀最激烈的涧口。
主公用命,三军用命!原本有些慌乱的荆州军,看到陈暮那决然的身影,顿时爆发出惊人的勇气和战力。黄忠更是如同发怒的雄狮,大吼一声,亲自挥舞大刀,顶着盾牌,猛攻交州军阵线最薄弱的一点。
就在陈暮于南岭陷入苦战之时,北面,一支残破却依旧保持着严整队形的军队,正沿着崎区山道,艰难地向南跋涉。正是从叶县奇迹般突围而出的赵云所部。
原本三千白马义从,如今仅剩不足八百,且人人带伤,甲胄破损,战马也大多失散或倒毙。普通步卒更是十不存三。赵云本人,左臂被流矢所伤,只用布条草草包扎,白袍已被凝固的血液染成大片大片的暗红,但他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目光坚定地望向南方。
“将军,翻过前面那座山,应该就到零陵地界了。”一名亲兵哑着嗓子汇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对前途的迷茫。
赵云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突然,他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侧翼山林中惊起的飞鸟。
“有埋伏!结阵!”赵云厉声大喝,久经沙场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