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口的光刺得我眯起眼,明教弟子的喊杀声裹着血腥气涌进来。
静帘的血还在往我脖子里渗,凉得我后槽牙直颤——她左肩的剑伤深可见骨,昆仑傀儡那柄剑淬了蚀骨粉,伤口周围已经泛出青黑。
教主!说不得从地道口扑过来要接人,我反手按住他肩膀:先看韦蝠王!韦一笑趴在我背上,原本青灰的脸白得像张纸,指尖掐进我胳膊的力道弱得几乎要松脱——吸星傀儡的反噬开始了,他每多撑一刻,都是在拿命换清醒。
往东边跑!周芷若突然拽住我衣角,她刚收进乾坤袋的青铜鼎碎片在发烫,初代教主的魂光追的是鼎里的三魂,我们分开走!
话音未落,身后地道传来轰然闷响——黑雾裹着初代教主的虚影撞塌了半面石壁。
虚影手里的韩无嗔人头突然睁开眼,暗红瞳孔扫过我们时,我听见静帘在我怀里闷哼,她伤口的青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心口爬。
去驿站!
陌生的嗓音从左侧林子里炸响。
我猛地转头,看见个穿羊皮坎肩的少年从树后闪出来,手里攥着半卷泛黄的绢帛。
他眼眶青黑,像是熬了几夜,却亮着双狼崽子似的眼睛:我阿爷的笔记里记过这种傀儡,它们怕震波!
驿站里有辆破战车,能改!
凭什么信你?赵敏挡在我身前,手里的黑色小盒子还在发烫,你谁?
少年把绢帛往我怀里一塞,绢角绣着个褪色的字。
我扫了眼上面的机关图——齿轮咬合的纹路和傀儡关节构造如出一辙,连动力节点的位置都标得清楚。铁木真,草原马贼的种。他抹了把鼻子,上个月在西域见过这种傀儡屠村,我阿爷的笔记说,当年明教初代教主造过逐日战车克它们。
初代教主?
我心口一跳。
静帘在我怀里动了动,睫毛上凝着冷汗:信他...我闻到...机关油的味...她的嗅觉还没被寒毒侵蚀,这是波斯明教特有的辨识术。
我咬咬牙,背着静帘往东边跑。
铁木真在前面引路,他的靴子踩断枯枝的声音比我们还轻——果然是马贼里练出来的。
周芷若和赵敏一左一右护着韦一笑,说不得殿后扔了三枚霹雳雷火弹,炸得追来的黑雾散了又聚。
驿站比我想象的还破。